現在人多眼雜,周和也不好細問。
他很篤定,這人就是何青衣。可她回宮幹嘛,這事周和怎麼也想不明白。若是害鄧雲鴻,他該不該攔一下呢。
還是,找個機會,私底下問問她吧。周和見了何青衣,滿心滿意都是歡喜,哪裡還顧得上其他。
何青衣避開周和,周和眼底含笑。只是,他也不敢暴露她的身份,就起身去黑火門外了。她回來了,她又回來了。這次,應該能帶她離開了吧。
門外卻是一陣喧囂,有人在喊皇上萬歲,有人又在謝恩,大概,是鄧雲鴻來了。
何青衣有些好奇,看了一眼門外,就見許多人跪著,鄧雲鴻穿了身黑色的袞冕,讓眾人起身。
他走到哪裡,哪裡就跪成一片,說起來是天恩浩蕩,可著實妨礙秩序,更是耽誤治療。無面也擔心,這次縱火的人,會乘機下手,就勸著鄧雲鴻回宮。
鄧雲鴻看望了幾人,又與受傷的老者說了些話,就帶著無面往回走了。
“大哥,”周和看見鄧雲鴻,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,何青衣的事,他一定不能走漏了風聲。
“二弟,你沒事吧,”鄧雲鴻看了一眼,又問,“小遊呢?”
“小遊沒事,去太后宮裡了。”周和看了一眼鄧雲鴻,問,“皇兄還好嗎?”
“跟朕去乾清宮,”鄧雲鴻沉聲說,“這次的事,絕對有人搗鬼了。”
周和跟了鄧雲鴻,匆匆往乾清宮去了。
何青衣低了頭,站了一側,心想,石龍和無苦的事,可得趕緊解決了。這樣拖下去,若是再發生一次類似的事,京城的百姓何其無辜。
周和似乎已經看穿她的身份了,何青衣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看破的,可這事,若是讓鄧雲鴻知道了,她不得不離開了。事情怎麼,越來越失控了呢。
周和跟著鄧雲鴻,匆匆回了乾清宮。
“皇兄,”周和問,“究竟是誰縱火了?”
“張允,一定是張允派人乾的。”鄧雲鴻把桌子的杯盞摔了個粉碎。
“張將軍不像這樣的人啊,”周和有些奇怪,“是縱火的人招供的嘛?”
無面搖搖頭,“今日失火的地方,有人看見軍中將士出沒,還有人認出其中一人,是張允手下的舊部。”
“這也不能證明,就是張將軍所為啊,”周和有些不敢相信。畢竟,他跟張允在北疆多年,多少知道一些,張允是個挺坦蕩的人。
“哎,”鄧雲鴻嘆了一口氣,“你就是太心善了,朕讓他年底交上名單,他拖著不幹。還推脫延綏大火,連祭祀都不來了。”
“這次的大火,”無面說,“跟延綏的那次,十分相似。不知道,是不是有人在延綏做了試驗,再來京城縱火。”
周和一愣,這些事,他一無所知。
鄧雲鴻見他信了幾分,就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,“你馬上出京,去三邊檢視一下張允,看看他是不是心懷鬼胎。”
周和一愣,何青衣還在宮裡,他可不願意出宮。
“別緊張,”鄧雲鴻說,“這次朕不動手,讓他老實些,如果還不上交名冊,新年之前,他張家就到此為止了。”
周和點點頭,問,“這是最後通牒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