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應元在洛南等了幾日,卻怎麼都也找不到機會,去見練寒水。可是他一邊又聽說,河間湯家的湯乙來三邊了,坐的,還是西河長老的馬車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按理說,湯乙和湯震謀害何青衣的性命,練氏應該不待見他們啊。王應元再留了幾日,實在沒法繼續等下去了,只得回京去了。練氏很忙,忙得沒空見他,更是沒空見張允。這一點,王應元倒是確認了。
湯乙帶了懷風的戒指,跟著湯重樓來了延綏。本來,他沒了法術,只在族中,幫著湯震處理一些瑣事。湯震又帶了全族,迴歸練氏。湯乙以為,自己要一個人孤老河間了。
誰知道,無苦和石龍的事情一出來,湯乙又看見了希望。這個懷風戒指,很可能是個機會。果然,到了延綏,東仙問明白懷風戒指的用法,就幫湯乙恢復了法術。
湯乙的那點法術,在東仙眼裡,不過是細枝末節的本事,根本不值得一提。可是對湯乙來說,卻是終身的倚靠。恢復了法術,他人生存在的意義也回來了,同時,練氏也算原諒他了。湯乙對無苦,突然也沒那麼恨了。
湯震和湯乙擔心無苦和石龍會襲擊河間,就帶著湯重樓先回去了。湯乙撿回法術,對東仙感激涕零,又跟何青衣再三謝罪。
過去的事,何青衣根本不願意再提。經過了四十次的九野五星,她對過去的痛苦,已經不怎麼有感受了。現在,湯家又幫了她的大忙,何青衣自然願意放下。
眾人熙熙攘攘,來了去,去了來,亂雪莊也算是安靜了下來。只有練雪見還在亂雪莊裡陪著,東仙對他,也有些另眼相看了。
何青衣忙碌了幾天,好容易睡了個好覺,一起床,東仙卻在她的床頭坐著。
“外公,”何青衣問,“怎麼了,那麼早就起來了?”
“這個你放好了。”東仙拿了個白玉戒指,放在了何青衣的手裡。
何青衣接過白玉戒指,光面簡單,戒指裡面,刻著兩個字,“懷風。”何青衣仔細看了一圈,白玉戒指裡面,有一抹青色的雲煙,往一個方向飄去。想來,這就是風的來源了。
“就是湯震他們的懷風?”何青衣問,“挺好看的。”
東仙笑,摸了摸何青衣的頭,“外公都沒給你準備些首飾,以後慢慢給你置辦。”
何青衣笑,“戴著也怪累的,要那麼多幹嘛?”
“上面的符文我給抹了,”東仙說,“你想戴想摘,都不受限制了。”
“嗯,”何青衣點點頭,拿了戒指,在食指上試了一下,十分合適。“外公你看。”
東仙摸摸她的頭,說,“試試法術。”
何青衣揮了下手,想開啟窗子,卻什麼反應也沒有。
“好了,”東仙笑,“摘下來試試。”
何青衣摘下戒指,對著窗戶揮了一下,窗戶砰地開啟了。練雪見在外面“哎喲”了一聲,笑著進來了。
“雪見,”何青衣笑,“你幹嘛躲窗戶外面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