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貴人哭了一會兒,已經睡下了,”王應元低聲地說。
鄧雲鴻看了一會兒王應元,想問什麼,卻始終還是沒問出口,只淡淡地說了一句,“那就好。”
“皇上,”王應元問,“微臣最近還要去趟洛南,族裡有人去拜見練氏族長,微臣也想跟去看看。”
“練氏那邊的事,就交給你了。”鄧雲鴻吩咐,“記得注意張允的動向。”
“是,微臣記下了。”王應元看了一眼鄧雲鴻,問,“皇上,你最近休息的可好?看著有些沒精神?”
“沒事,”鄧雲鴻揮揮手,“都是昨晚那聲響鬧的,朱貴人一哭,朕就沒有睡好了。”
“皇上,您多保重啊。”王應元吩咐再三,退了下去。
鄧雲鴻抬起頭的時候,王應元已經走了,陳寶送了茶,放在一邊。
“皇上,昨晚守夜的宮人,早上送去浣衣局,已經杖斃了。”陳寶比劉安聰明,不為金銀所動。畢竟,只有保住乾清宮的位置,才能長久。
鄧雲鴻點點頭,吩咐,“讓無面過來一下。”
“是,”陳寶出了書房,就找了無面過來。
“皇上,”無面說,“昨晚的事,的確有些古怪。能有這麼大聲響,只怕,不是碟子茶壺摔碎的聲音。”
“是刺客嗎?”鄧雲鴻皺起眉頭。
“眼下也沒刺客的痕跡,”無面說,“我讓千影衛的人,重新排了班次,最近加強防衛,免得有人趁機下手。”
“嗯,”鄧雲鴻點點頭,又問,“王應元跟朱貴人走的挺近,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?”
無面一愣,隨即對答如流了,“因為呂美人的事。”
“呂美人?”鄧雲鴻問,“跟她有些什麼關係?”
“林貴人跳樓前的一天,朱貴人去探望過,”無面說,“恰好被呂美人給看見了,次日林貴人一死,呂美人就去朱貴人的樂志齋,拿了此事做要挾。”
“難怪,”鄧雲鴻想起那幾日,只要他去樂志齋,呂嬋娟一定在座。這朱希真,也太怯弱了一些,林疏影跳樓的事,與她能有什麼干係。
“後來朱貴人撞破頭,”無面說,“王應元正好看穿了,就讓朱貴人離呂美人遠一些,不要怕她,因此走的近了一些。”
“原來如此,”鄧雲鴻點點頭,“妃嬪跟太醫,最好還是留點距離,這事,你跟王應元說吧。”
無面說了八成真相,卻把最關鍵的易容,給隱藏了起來。聽了鄧雲鴻的吩咐,就點頭去太醫院了。
無面一走,鄧雲鴻又埋首書堆,只是,他對朱希真的心思,自己也弄不清楚了。見不得朱希真的時候,他總是不安。可真見到了,總覺得心裡有個窟窿,始終沒法補全。
自從知道朱希真跟皇后相像,鄧雲鴻也明白了,自己是拿朱希真當個寵物。平時寵著她,什麼都順著她,可心裡,對她的感情卻始終深不下去。
朱希真在容貌上用心,在生活上用心,可她對鄧雲鴻,卻始終沒有悸動的愛情。雖然痴纏,卻跟愛情無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