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木長老都開口求情了,東仙只得答應了,“三天,只許三天。”
“外公,”何青衣說,“我坐青龍去,三天是夠了。可我跟雪見同去,路上就要一天,五天吧,好不好。”
“四天,”東仙想了想,“路上的時間給你補上了。”
何青衣哭笑不得,只得點頭答應了,“外公,我一定早去早回,你別擔心。”
用過晚飯,西河長老就起身告辭了,“東仙,我明天去趟韃靼,這事你跟青兒就放心好了。”
練雪見跟了西河長老回家,到了半路,突然蹦出來一句,“謝謝長老。”
西河長老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東仙也幫了我不少忙,應該的,你要是想謝我,就好好學法術,別辜負了你父親的期望。”
練雪見點點頭,怎麼又是這一套,早知道,他就不開口了。
車馬快到山雨樓的時候,西河長老又開口了,“青兒跟京城,只怕斷不了關係,後商那些人一有事,她必定會去。該她出手的事,多數跟宮裡有關。日後只怕還有波折,你也願意?”
練雪見點點頭,“我到現在,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麼一回事,她的事,也是我的事,水來土掩,總有對策的。”
西河一愣,他一直以為,練雪見性子浮躁,眼下雖然喜歡何青衣,日後事情一多,只怕不能長久。誰知,他的心思,竟然這麼深沉。既然如此,西河長老也不多說了。畢竟,只要他們自己有心,這天下,也沒什麼難事了。
次日,練雪見跟何青衣出發的時候,就收到西河長老的訊息了。只說索鐸聽了西河長老的話,已經給京城的使者柳可送信了,指明要跟鄧家的公主聯姻。
畢竟,他們早有個湯家的公主玉成公主了。蜀地的湯夜一戰敗,玉成公主就莫名其妙死了,索鐸跟大楚求親,自然不願意再要一個湯家的公主了。
這個道理,也十分站的住腳。柳可跟宮裡說了,鄧雲鴻也表示理解,就吩咐張太后,在鄧家遠房裡面,找個同姓的女兒,收做公主,送去聯姻了。
何青衣跟練雪見到京城的時候,柳可已經進宮見過鄧雲鴻了,說了索鐸的意思。鄧雲鴻當場沒有表態,可湯淑媛差不多也算安全了。
京城的結界仍在,練雪見沒法進京,就在阜成門外的望湖樓住下了。望湖樓下是塊溼地,連著幾片水澤,原為私家園林,現在做了客棧,風景倒是別緻。
何青衣跟練雪見到的時候,天色已經漸漸有些暗了,望湖樓上望下去,水色如天,秋意冷地發涼。
“雪見,我去去就回,”何青衣說,“徐坤文若是在家,子時我就回來,若是不再,我明日再去不遲。”
“嗯,”練雪見笑,“我去要些酒菜,等你回來同飲。”
“累的話,就別等我了,”何青衣看了一眼練雪見,笑著出門走了。
望湖樓到阜成門,還有些距離,何青衣進城的時候,城門就快關了。她帶著練雪見給的面具,又穿了尋常人家的衣服,很快就進了京城。
何青衣知道,徐坤文這時候,很可能還在吏部做事。她也有些日子沒回京城了,何青衣心裡也不著急,只是慢慢地,跟普通人一樣,進了城,想到處看看。只是,先去哪裡看看呢。
徐坤文難得趕在晚飯的時間回家,戴嬤嬤帶人佈置了晚飯,又讓竹青給送來了。徐坤文用了晚飯,就留了半壺酒,在書房裡自斟自飲。
牆上掛了何青衣的畫像,這事,很多人都知道。可這畫是他自己畫的,誰也拿他沒轍。鄧雲鴻忘記了何青衣的事,更不會在乎一副畫像了。
“能飲一杯無,”徐坤文舉了杯子,對著畫像說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