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八月二十二了,鄧雲鴻的乾清宮,一早就完工了。他搬回西暖閣,召了王應元跟無面,正說著慶典的事。
王應元雖然是個太醫院的院判,卻是鄧雲鴻的心腹。政事上面,鄧雲鴻很多時候都會喊了他來。
“皇上,”王應元的臉色有些沉重,“河間湯家認祖歸宗了,全部都改成練姓了,他們族長湯震,還下了命令,讓眾人變賣家產,準備隨時搬回洛南去呢。”
“練氏這是要幹嘛了?”鄧雲鴻問,“無面,張允那邊,有什麼訊息嗎?”
“張允一開始,理都不理練氏,”無面說,“可見過幾次練氏施法,他似乎有些信了。”
“胡鬧,都是胡鬧,”鄧雲鴻有些不理解了,“朕還以為,張允一定不會跟練氏沆瀣一氣的,怎麼連他都變了。”
“皇上,”王應元說,“練氏的確有些本事,怪不得張允相信。只是,微臣上次回了一趟洛南,練氏最近似乎也有大事,好像是有強敵來襲的模樣,各處都在警戒。”
“不會是針對朝廷的吧,”鄧雲鴻問。
“應該不是,”王應元說,“很多是法術方面的準備,對朝廷的話,用不著這些。”
“嗯,”鄧雲鴻點點頭,“他們自己的事,會是什麼事呢?”
“這個,微臣就不清楚了,”王應元說,“要不,微臣去問問湯震他們。”
“算了,”鄧雲鴻皺了皺眉頭,“跟我們無關的事,暫時就不要管了。慶典的事,辦的怎麼樣了。”
“京城和宮裡的準備,”王應元說,“都已經到位了,就等著各地的總督和王爺了。”
“周和有什麼動靜?”鄧雲鴻問無面。
“七月初,徐乾文跟徐衝去了趟三邊,此後再沒什麼動靜了。”無面說,“三邊去北疆的五萬將士,賢王倒是很用心,帶著打了幾次仗。”
聽說了此事,鄧雲鴻又沉默了,他以為,輪流兵制能防止各地大將造反。看來,這輪流兵制能防得住蘇木,防得住張允,只怕,是防不住周和了。
只是,眼下最重要的,還是削了蘇家和張家的兵權。周和是壓制他們的力量,日後再對付也不遲。
無面見他沉默,就跟王應元點頭示意,兩人出了乾清宮。
“王大夫,”無面問,“皇后的事,你查的怎麼樣了?”
“這次練氏的神女,不是皇后,”王應元說,“我去固原看過了,是個風歸雲的女子,叫練雲裳的。”
“這麼招人耳目的事,”無面說,“皇后自然不會去做了,東仙的事,你打聽的如何了?”
“哎,”王應元嘆了一聲,問,“知道了又如何,不知道又如何。眼下皇上的宮裡,還缺人嗎?”
“知己知彼百戰不殆,”無面說,“總得知道些情況,日後才好有個準備。再說了,眼下皇上沒什麼事,可萬一有事,我們總得去找練氏幫忙。”
“皇上能有什麼事,”王應元冷笑,“不是說,那個林疏影跳樓自殺了嗎。”
他去洛南的時候,林疏影剛好跳樓。回來之後,王應元問了太醫院許多同僚,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畢竟,面目全非,如何辨認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