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秋水產子,左月自然要進宮探視。
只是,鄧安寧一出生,就交給秋辭撫養了。這事,蘇秋水有孕的時候,就已經定下來了。蘇木雖然不願意,卻也無能為力。
左月接了蘇木的書信,吩咐她好生安撫蘇秋水,孩子的事,日後還有轉機,不要急於一時。
左月收了書信,跟蘇洛兩人,也頗多感慨。蘇洛派人送了左月進京,一路上,左月心裡,對宮中妃嬪的生活,也是無限同情。
她嫁給蘇洛,夫妻恩愛不說,更無侍妾這些外人攪擾。若是她生了孩子,自然是她的,萬萬不會給了別人。蘇秋水雖然貴為妃子,卻事事不如意,連孩子,都被迫交給他人撫養。
本來,蘇秋水產子,應該有所獎賞。可她的孩子,卻歸到秋辭名下去了。鄧雲鴻只說,若是提到貴妃一位,不能服眾。所以,只讓蘇秋水出了月子,掌管後宮事務。可張太后在,哪裡輪的到蘇秋水,不過是個虛名罷了。
錢財錦緞,珠寶玉器,鄧雲鴻賞賜的不少,可蘇秋水哪裡缺這些。他給的,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。蘇秋水坐了景仁宮,心中想要的,卻一樣都得不到。孩子被秋辭抱走了,丈夫卻被朱希真給霸佔了,連看,都很少來看她。
蘇秋水哀怨時,也給張留仙指了一條道,讓她陷害了朱希真跟賢王。誰知道,張留仙這次倒是辦的妥帖,什麼都給抓了現成。只是,賢王毫不在乎,該幹嘛幹嘛。他的眼裡,並沒有朱希真。
朱希真是蘇家送進來爭寵的,可蘇秋水覺得,她給自己帶來的傷痛,實在是太多了。朱希真來次景仁宮,鄧雲鴻必定也來。雖然對蘇秋水有益,可她眼睜睜看著他們恩愛,心中如何能夠安寧。
蘇夫人日夜陪著女兒,見她神情抑鬱,自己心中也是不安。倒是左月進宮的時候,蘇秋水才有些笑意。
到了六月底,蘇秋水一早出了月子,蘇夫人也該出宮了。
“母親,”左月說,“父親讓您安心,在宮裡多陪陪惠妃娘娘,家裡的事,還有我呢。”
蘇夫人倒是還想住下去,蘇秋水卻有些不願意了,“母親,你還是回家吧,父親一人在濟南,也有不便。”
蘇夫人倒是答應了,又笑著問左月,“你的身子如何了,洛兒來信,說你也三個月了。”
左月含笑,點了點頭,“三個多月了,還算穩定。”
“那就好,”蘇夫人也很高興,這是蘇家的第一個孩子,她的臉上,自然滿是笑意。
蘇秋水見母親笑的開心,心裡有些黯淡,進宮這般艱辛,孩子也見不上一面。
她們正說著話呢,朱希真倒是跟何璇璃一起來了。朱希真在冀魯的女官裡面被排擠,呂嬋娟又看不上她,一番挑選,她跟何璇璃倒是還有幾句話說。
左月進宮不多,朱希真來景仁宮的時間,也多在下午,兩人並未碰頭。上次鄧雲鴻萬壽節,也是蘇洛赴宴。
蘇洛回去,倒是跟左月說了,說皇上又納了個很像皇后的朱貴人。左月並沒放在心上,何青衣出宮去了,這宮裡的事,就跟她再無關係了。
這次見了,容貌倒是有幾分相似,只是,神態舉止,並不相似。左月貼身跟著何青衣,如何不知,打量了幾眼朱希真,倒是發現她,處處都有模仿的痕跡,心裡就有點明白了。
朱希真最怕見的人,其實就是左月。她也知道,左月是皇后最貼身的人。別人可能看不出她在模仿,左月必定看得出來。所以,她見了左月,倒是也不敢擺貴人的架子。
“這是蘇小將軍的夫人吧,”朱希真笑,“臣妾來的不巧,次次都沒見上蘇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