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還在說話,卻聽見裡間有人走動。一下子,誰也不敢說話了。
不一會兒,張太后就出來了。李嬤嬤扶著她坐好了,冬語夏言就趕緊捧著茶水出來了。
張留仙站了張太后最近的地方,一副這是我姑媽,你們都走開的樣子。
張太后知道,自己這個侄女不怎麼精明,對自己卻全心全意的很。所以,張留仙有時候做些事,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冬語捧上茶,張太后喝了一口,掃了一眼屋裡跪著的眾人。
“都起來吧,”張太后吩咐,“給惠妃和徐美人挪個椅子,她們身子也沉了,你們都沒看見嗎?”
夏言趕緊下去挪椅子了,一會兒,就帶著宮人佈置好位子了。
蘇秋水跟徐小夏推辭了一下,倒是都坐下了。畢竟,張太后一開口,有時候就是兩個時辰,實在是站不住啊。
張太后看了一眼大家,邊上是自己的侄女張留仙,坐著的是蘇秋水跟徐小夏。徐小夏邊上站在他們張家送進宮的三人,施蘋香,黃若梅,張夢雪。張夢雪邊上站了個林疏影,孤零零的,好不可憐。
張太后想起她的身孕了,就問,“林美人,你的身子怎麼樣了?”
江煙波哪裡有什麼身孕啊,只是,她裝了林疏影,只得連假孕都一起裝了。
“謝太后關心,最近的孕吐好多了,應該是時間到了。”
“那就好,”太后頻頻點頭,去山子口的那次,她可記憶猶新啊,林疏影吐的,她都快受不了了。
林疏影邊上還站了兩個新人,一個是張家送進來的呂嬋娟,很早就來見過張太后了。一個是長的像皇后的朱希真,看著,倒是跟皇后一樣可憎。
張太后心想,也不知道這蘇木打的什麼算盤,送了這麼一個人進宮。還好,皇帝寵了幾天,也算放開了。
看她怯生生的,張太后就氣不打一處來,“朱貴人,哀家這裡,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,怎麼就不見你過來呢?”
朱希真一愣,還要天天來永壽宮請安的嘛?她看了一眼蘇秋水,蘇秋水卻避開視線了。
“太后恕罪,”朱希真有些害怕,“臣妾……臣妾……”
她半天沒憋出個理由來,張太后也不耐煩了,揮揮手,搖了搖頭。這張臉,還是別天天到她宮裡轉悠了。
張太后自然也聽說過易容的事,只是她從來沒有見過,並不當真。反而是張留仙當真了,一早上就派了蘭香,趁著朱希真還睡著,就衝進她臥室檢視了。只是,朱希真並不是假扮的。她雖然有些像皇后,在蘭香這種熟人眼裡看來,卻不十分相似。
秋辭見她可憐,倒是說了一句,“朱貴人剛進宮,可能不知道規矩。每天早上辰時,妃嬪貴人,都要到太后跟前盡孝的。”
朱希真趕緊點頭謝了,進宮後的幾天,她日夜跟鄧雲鴻一處。鄧雲鴻去早朝回來,就陪了她用早膳,根本就沒提永壽宮請安的事。
這兩天,鄧雲鴻沒來,她又睡的遲了,更是不知道這個規矩了。難怪,寧妃派了大宮女過來,吩咐她早先來永壽宮了。
朱希真誰也不敢得罪,可偏偏她這張臉,卻得罪了所有人。
見她訥訥不敢言,張太后更是無趣了。只得看了一眼秋辭,問,“給賢王齊王的衣物,你可讓人做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