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宮人見鄧雲遊問起玉墨,就看了一眼周圍,輕聲說,“上次林美人的粥裡,被人下了滑胎的白芨紅藥丸,都說是玉墨聽了皇后的話,下的黑手。”
“皇后?”鄧雲遊覺得,何青衣不是下藥害人的料。
這林美人,究竟是何方神聖,迷的鄧雲鴻沒了方向,連太后都給蒙了,還自導自演,扣了何青衣這麼大一頂帽子。難怪她不想留在宮裡了,這後宮,她若是再待下去,只怕沒了性命。
那宮人嗤笑了一下,“林美人的粥裡,就一顆白芨紅藥丸,金院判說了,得半瓶才會有用。可玉墨因此遭了打,被貶去翠雲軒了。”
鄧雲遊問出玉墨的下落,就謝過宮人,出門去翠雲軒了。
玉墨以前進宮,替鄧家照顧進宮的徐若蘭,住的就是翠雲軒。這會兒陰差陽錯,又來翠雲軒了,服侍的,又是徐若蘭的叔伯姐妹徐小夏。說起來,也有些因果迴圈的味道了。
她是鄧府的人,按理不該送到這麼偏遠的院子。可她得罪了林疏影,又背了下藥的罪名,永壽宮裡,也留她不得。宮裡最怕的,就是這些敢出手下藥的宮人,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。
玉墨也知道,背了這個名頭,日後也沒什麼前景了。所以,到了翠雲軒,見徐小夏還算溫和有禮,也就安心留下了。畢竟,徐小夏有孕,跟著她,日後自己也有個安身立命之處。
再說,眼見著林疏影躺在靈柩裡了,玉墨也沒了恨意。人生總是如此,得意一時,總有要還的日子。
徐小夏知道她是被冤枉的,又因為何青衣的緣故,對她不錯。可徐小夏眼下,也是自身難保。她本來投靠了皇后,誰知皇后撇下她,自己跳樓死了。
她們正在屋裡坐著呢,鄧雲遊卻來了。宮人內侍在外喊著賢王,徐小夏就吃了一驚,如何賢王也來了。
鄧雲遊進了翠雲軒,見過徐小夏,就跟玉墨說,“玉墨,你跟本王出去一下。”
玉墨不知道鄧雲遊的來意,只得跟徐小夏告辭,跟著他出了翠雲軒。
“玉墨,皇后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鄧雲遊問。
玉墨抬眼看了一眼鄧雲遊,問,“賢王又知道多少呢?”
這丫頭,幾天不見,竟然換了個人似的。鄧雲遊心裡,也是暗自詫異,宮裡真是鍛鍊人的地方。
鄧雲遊說,“皇后已經死了,這事你可別弄錯了。”
“是,奴婢記下了。”玉墨心想,原以為,只有她看出來了。看來,看出來的人,可真不少啊。
見她機靈,鄧雲遊就問,“這林美人究竟有什麼本事,竟然連皇后都不是她的對手。”
“皇上變了心,眼裡只有林美人了,皇后再厲害,能有什麼用呢。”玉墨說。
“太后說她帶著身孕跑了,究竟是怎麼回事呢。”鄧雲遊不相信,這後宮還能莫名其妙跑了一個妃嬪。
“哪裡來的身孕,”玉墨說,“不過也沒事了,人一死,什麼事都沒了。”
鄧雲遊一愣,“莫非……”
玉墨點點頭,“賢王,奴婢也該回去了,徐美人那裡缺人手。”
“你去吧,”鄧雲遊吩咐,“要是有什麼難處,只管派人給慶王送信,他會寫信去蜀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