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河間湯家怎麼辦,”王應元說,“我覺得他們是想要你的性命。”
“嗯,”何青衣說,“我打算拿了無苦的法術,跑到他們族長面前,把書一頁一頁地燒給他看,一本書我要燒個三年。或許,我回家跟外公學個法術,給這書設個結界,讓他們拿到了必死,無限死迴圈下去。”
“你還是燒了了事,”王應元說,“一秒鐘就消失了,比燒三年心疼多的。”
“嗯,好主意,”何青衣問,“你要是想回秋雨夜了,我幫你引薦。”
“後會有期,”王應元抱抱拳,退了出去。
何青衣初識王應元的時候,他身上就有些江湖氣,這會兒到了分開的時候,竟然又有了初見時的感覺。輪迴迴圈,大概,就是這麼一回事吧。
不一會兒,林疏影睡醒了,打扮的花枝招展,來氣何青衣了。只是,何青衣對鄧雲鴻昨天就已經死心了,今天哪裡還有什麼氣啊。
“聽說娘娘也有身孕了,”林疏影笑,“真巧啊,跟臣妾就差幾天。”
“是啊,真巧,”何青衣說,“昨晚上本宮還夢見皇上被人逼宮了呢。”
“怎麼可能,”林疏影揮揮手,“皇上英明神武,日後必定會名垂青史,怎麼可能有人會逼宮啊。”
“不,”何青衣搖搖頭,“本宮好擔心腹中的孩子,如果皇上被逼宮了,我們生什麼都沒任何意義了,你沒看見,方王府裡一屋子一地兒的公主皇子和妃嬪嗎。”
“皇后,”林疏影有些吃驚,“我還以為,您是個堅強的人呢,沒想到如此脆弱膽小,不過是場夢嘛。”
“太逼真了,”何青衣說,“就跟皇兄被逼退位的時候一模一樣,金鑾殿上都是人。”
林疏影有些輕蔑,她知道何青衣是個亡國的公主,也知道她有孕之後沒了法術。
“本宮現在還記得夢裡的事,下面逼宮的人裡面,有徐首輔,還有徐侍郎,都是本宮認識的人,真可怕。”何青衣又嘆了一口氣,“本宮站了皇上身邊,怎麼喊他,他都不聽不見。”
“你喊什麼了?”林疏影問。
“本宮喊,皇上,你醒醒。”何青衣說,“喊了好多次,他就是不動。”
“不會吧,”林疏影嗤笑,“下次您試試亂臣賊子,說不定皇上就醒了。”
“也是,”何青衣說,“他受了刺激,說不定就醒了。哎,終究是場夢,你看,本宮都跟你說什麼了。”
“娘娘,您知道御前侍衛徐衝嗎,”林疏影笑著問何青衣,“他好像很仰慕臣妾哦,說皇后娘娘根本就比不上臣妾這個美人。”
“是嗎,他倒是有見識。”何青衣總算知道了,為什麼林疏影會在王應元跟無面前面露了馬腳,這麼愛顯擺的人,遲早會露了狐狸尾巴。否則,同夢同心這麼巧妙,王應元也不會如此輕易識破。
“其實在皇上心裡,”何青衣說,“你才是最重要的,徐衝這麼說,也有些道理。”
林疏影沒料到何青衣突然這麼給面子了,“呵呵呵”捂著嘴就笑開了。
也是,她永遠一個人躲在屋子裡點了香,去控制別人對她的看法,如何知道,人跟人交往,真實是怎麼一個模樣呢。
就這樣,也想去混後宮,何青衣暗自嘆息,真的是一朝妃嬪不如一朝了,鄧雲鴻這一朝,都是些什麼人啊。林疏影沒容貌沒法術,甚至連跟人交往的能力都欠缺。唯一有的,只是同夢同心香,一聲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