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雲鴻一愣,知道何青衣有心結了,可這事,誰叫她看了個正著,有了心理陰影呢。
他嘆了一口氣,伸手攬住她,一動也不動了。
過了會兒,何青衣似乎在哭,鄧雲鴻伸手摸了下她的臉,觸手冰涼,滿臉是淚。
“別哭了,都是朕不好。”鄧雲鴻的心裡,也難過起來了。
“你怎麼老中招呢。”何青衣抽咽了幾下,抱怨說。
“是朕沒用,你看朕中個痴夢,都用了十幾年的功夫恢復,”鄧雲鴻說,“有了外公的簪子,以後一定不會了。”
何青衣轉過身,伏在鄧雲鴻的懷裡,“我越想忘記,記的就越清楚。”
鄧雲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,“慢慢來吧,我們有的是時間。”
何青衣也回來了,蜀地的叛亂也平定了,現在,鄧雲鴻最著急的,就是找出足夠的人證物證,處理了八仙嶺伏兵的背後主謀,蘇木。
只是,這次的事,實在是兇險狠辣。伏兵的位置,就在鄧雲鴻必經的八仙嶺山澗。發難的時機,又抓的這麼準確。劍閣剛破,張超帶著人馬剛出發,鄧雲鴻和他一分開,沒走多遠就遇襲了。可見,這主謀之人,對漢中的局勢,十分清楚。
就因為這一點,鄧雲鴻也曾懷疑過張允和張超。可張留仙在宮中不受寵,手下又沒妃嬪有孕,殺了鄧雲鴻,對他們張家百害而無一益。所以,鄧雲鴻的眼光,就盯到了蘇木身上。
蘇秋水有孕,殺了他這個皇帝,日後把罪名往蜀地叛將的頭上一推,鄧家的天下,馬上就要變蘇家的天下了。
鄧雲鴻恨極了蘇木,可眼下沒有證據,如何拿他。經過宣府的時候,鄧雲鴻還特意把抓來的兩個俘虜,留在了宣府蘇洛手中。
看樣子,蘇洛一無所知。鄧雲鴻不清楚,蘇洛是真不知情,還是裝的。所以,無面在路上奔波了幾日幾夜,這會兒,還在宣府守著。
隔了一日,鄧雲遊在益州錦官城給鄧雲鴻送了份飛鷹傳書,說自己要在益州多守一段日子,徹底處理了蜀地叛亂,再回京城。順便,又派人送了叛亂的首犯湯夜和練國棟進京。
鄧雲鴻收了書信,夜裡就跟何青衣說了。
“小遊說他要在錦官城過年了,”鄧雲鴻有些可惜,這是他開國後的第一個新年,小遊卻去益州了。
“小遊這次很不錯嘛,”何青衣笑,“事情辦的這麼妥帖。”
“大概是石青的主意,”鄧雲鴻笑,“聽說此人文武雙全,倒是名不虛傳啊。”
何青衣出使韃靼的時候,和石青打過交道。石青原是京城右哨軍的統領,青年才俊,卻被同僚拖了後腿。鎮壓起義的時候,無兵無糧困守了兩個月,後來又被人誣告入獄。心上人被迫出嫁,還在中途跳崖自盡了。
何青衣想起石青的愛情,心裡總有些慼慼。鄧雲鴻見了,就問,“怎麼了,臉色有些難看。”
何青衣就把石青的事給說了,“他反我皇兄,為的,就是他的愛人。”
“可憐可嘆,”鄧雲鴻點點頭,“朕也留心些,到時候,給他指個婚吧。”
何青衣搖頭,“還不如,讓小遊暗自留心,益州多美女,若是他們久駐益州,倒是可以在那裡成家立業。”
鄧雲鴻笑著摸了摸何青衣的頭髮,“朕給小遊寫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