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京!”鄧雲鴻說,“朕倒要看看,是誰想要朕的性命。”
何青衣又上了車馬,突圍的時候,眾人只顧著廝殺,也不知道,這皇后是如何突圍的。可人家一個女流之輩,又是千金公主,非但沒有拖他們的後腿,還好好地站了包圍圈的外面自保,也算處變不驚了。
上了馬車,何青衣吩咐鄧雲鴻,“青龍的事,別跟任何人提。”
“為什麼?”鄧雲鴻有些驕傲,何青衣有什麼,他都想炫耀。
“這事很複雜,”何青衣說,“以後跟你慢慢解釋。”
鄧雲鴻嘆了一口氣,“蘇木一定不會承認,朕連著削了他兩次兵權,這樣就要殺朕嗎?”
何青衣心裡清楚,這事就是蘇木乾的。鄧雲鴻的幾個兄弟,周和是個君子,絕對不會搶侄子的皇位,鄧雲遊的思維模式和普通人不一樣,說難聽叫紈絝,說好聽叫高人,對皇位也不在乎。
若是鄧雲鴻死了,蘇秋水必定生皇子,皇子必定登基。只是,何青衣有些不明白,她還沒生產呢,鄧雲鴻一死,她真不怕別人作亂,搶了她腹中孩子的位置。更何況,徐小夏的肚子裡也懷著一個呢,說不定,張家也要支援徐小夏呢。
“你看,妃嬪一懷孕,朕在他們眼裡就成了個障礙物,”鄧雲鴻苦笑,“朕現在只想跟你生個孩子,封了嫡長子做太子,看他們還怎麼鬧騰。”
“那他們就殺太子,廢太子了,”何青衣笑,“你沒看見,我父皇跟皇兄,誰都不肯立太子嗎。”
“這位子真不好做,”鄧雲鴻笑,“天天防範,比以前還辛苦。難怪小遊說了,他要一輩子開開心心的紈絝到死。”
“他想紈絝,也得有人撐著啊,”何青衣嘆氣,她想到了慶王。
鄧雲鴻十八日收到鄧雲遊攻下劍閣的訊息,就出發回京了。只是,路上遭了埋伏,打了一仗。
眾人都擔心還有埋伏,就加速趕路。漢中到京城三千多里的路,他們走了五天,就到了宣府。宣府再往東三百里,就是京城了。到了宣府,大家都有些放鬆了。連日趕路,誰都風塵僕僕。
何青衣隻身跟在軍中,絲毫沒有一點兒嬌氣。將士和千影衛的人,對著皇后,倒是都敬佩的緊。
無面自從知道了何青衣的本事,對她更是言聽計從。手下的人見了,自然也不敢怠慢了皇后。
蘇洛帶了左月,出城迎接鄧雲鴻。
看見何青衣,蘇洛也不驚訝,延綏一帶的訊息,一早就傳來了。皇后是練氏東仙的外孫女,回家探親,皇帝去漢中犒勞三軍,順路去接了她回京。
何青衣見了左月,心中也是高興。左月在宮裡的時候,夾在她跟蘇秋水之間,兩頭受氣。這會兒出宮了,神態之間都放鬆了許多,她見了也是歡喜。
左月見她軍中沒有宮人,也是連連搖頭,“皇后娘娘,您怎麼連個宮人都不帶,就回家了呢。”
何青衣沐浴更衣,正靠在椅子上聽左月嘮叨她呢,突然想起東仙給她的忘憂解藥。
“左月,”何青衣說,“以前的事,你願意記起來嗎?”
“願意啊,”左月說,“這樣什麼都不記得,什麼都得人家來說,臣妾也很不方便的。”
“那好,”何青衣吩咐,“你從我的荷包裡找個粉青的瓷瓶。”
左月在她的衣物裡找了一圈,問,“是這個嗎?”
“嗯,”何青衣點點頭,“吃一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