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無夢,等她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辰時了。
何青衣一睜開眼睛,就看見床邊擺了張椅子,椅子上坐著鄧雲鴻。他穿了身團龍蟒袍,似乎是剛下早朝的模樣。
何青衣又睜開眼睛,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,青龍斜著眼睛,正往她這邊打量呢。她對著青龍的方向笑笑,示意它沒事,不用緊張。
鄧雲鴻也跟宮人打聽過了,皇后最近老對著空氣笑笑。他順著何青衣的視線看去,正殿上空無一人,也不知道,她到底朝著什麼在笑。
這一個月裡,他做了無數的荒唐事,每一件都沒法拿來告訴何青衣。只是,無面卻了,這是乾清宮裡的玄鳥紅作怪,不是他的問題。而且,何青衣為了救他,也沒計較什麼。
只是,鄧雲鴻看看自己左手的紗布,總覺得,何青衣似乎很計較啊。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扎的,又疼又鈍。
下了早朝,他就叫了王應元和湯重樓過來細問,才知道自己竟然中毒一個月了,幸虧皇后解除禁足,出來救了他。
鄧雲鴻有些不明白,為什麼自己那麼多妃嬪,邊上還有自己的母親,卻沒人發現他出事了,反而是剛結束禁足的何青衣,找到問題所在了。
他有很多話想跟她,卻不知道從何起。有些話,他怕了,何青衣會笑話他。可不,他心裡也憋悶的慌。
“青衣,起來吧,”鄧雲鴻伸手『摸』了『摸』她的頭髮。
何青衣啪的飛出去一個巴掌,“『淫』棍!”
鄧雲鴻本來正兒八經來給她賠禮道歉的,誰知,她突然蹦出這麼句話,鄧雲鴻倒是笑了,往床沿上一挪,“你再不起來,就知道什麼是真『淫』棍了。”
“見識過了,”何青衣摟了被子,半坐起來,指了指他的手掌,問:“還想再扎一下嘛?”
她這麼一,鄧雲鴻就明白了,又是簪子,看來,再不能給她用金屬的簪子了。
玉墨也已經回來了,拿了梳洗的東西進來,服侍何青衣起身了。
鄧雲鴻靠了一邊,無所事事地圍觀她梳頭髮。
“皇上,你就沒點正事可做?”何青衣問。
“有啊,”鄧雲鴻笑,“朕打算給你畫眉,正琢磨著呢。”
何青衣想起剛嫁到鄧家的場景,也是左月幫她梳髮,鄧雲鴻歪在一邊。她突然想了起來,金翹長什麼模樣了。
接著,眼淚就落了下來。玉墨以為弄疼她了,趕緊問,“皇后娘娘,還疼嗎?”
何青衣趕緊擦了眼淚,,“沒事,你弄簡單點。”
玉墨趕緊給她抓好了髮髻,捧著東西下去了。她有幾沒給皇后梳頭髮了,皇上又在邊上盯著,一緊張就手慌了,真該死。
鄧雲鴻皺皺眉,問,“玉墨梳的不好?”
“不關她的事,”何青衣,“我只是想起金翹長什麼模樣了。”
鄧雲鴻一愣,她連這個都記得了?無面倒是提過,皇后似乎記得了許多事,昨去方王府,很多他都不知道的事,皇后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