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拿了玄鳥主釵,抓在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,心裡又算了一下時間。
就算寧妃張留仙和春令秋辭都是自己之前進的鄧府,那惠妃蘇秋水卻一定是自己之後進來的。
太皇太后她去年二月嫁到鄧家,三月就進宮了,莫非,是鄧雲鴻不堪寂寞,又重新娶了一個。
眼下,她雖然不滿意鄧雲鴻妻妾成群,可鄧雲鴻也跟她保證過,自她以後,再不納妃嬪了。
所以,等她發現蘇秋水其實也是她之後進的鄧家,這些話,她就有些不信了。雖然人物還是這幾個人物,可其中的關係,卻有些不同了。
她也知道,自己計較這些細節有多可悲。可有些事,一旦開始在乎了,人只會越來越沒有尊嚴。
張媽見她把玩金釵,也知道她心裡不痛快。張媽雖然是戶人家的女兒,可對何青衣的心思,倒是也有幾分明瞭。
皇帝有三宮六院,眼下對皇后雖然十分寵愛,可日後總有新人,倒不如早些想開,別那麼計較。可這些話,她也不知道,該如何去勸何青衣。
她們正坐著呢,鄧雲鴻倒是來了。
掀開珠簾進來一看,何青衣坐在梳妝檯前一動不動,正盯著金釵發呆呢。
鄧雲鴻見了,就在她身邊坐下,看了一眼鏡子裡的何青衣,問:“在幹嘛呢?”
何青衣正發呆呢,突然邊上有人話,一驚,就揮了一下金簪。
金簪並不鋒利,卻恰好在鄧雲鴻臉上劃了一下,隱約滲了些血珠。鄧雲鴻吃痛,拿手『摸』了一下臉,見手上有血,語氣就有些不好聽了,“你這是幹嘛呢?”
何青衣無心傷他,只是隨手一揮,可聽他語氣惡劣,也沒好氣了,“我又不知道你在邊上。”
鄧雲鴻哼了一聲,甩袖就走。
張媽一愣,只得去勸何青衣,“姐,他是皇上,你傷了他,怎麼還好這般語氣呢。”
“我也不是故意的,”何青衣拿金釵在自己手上試了試,實在不怎麼鋒利,也不知道,如何就傷了雲鴻。
“先別管金釵了,”張媽:“明還要去萬壽山過節呢,今晚可得早些休息了。”
著,就安排宮人佈置晚膳,服侍何青衣去用膳了。
鄧雲鴻出了坤寧宮,原想回乾清宮,可他一出門,就看見蘇秋水帶了宮人,正從御花園的方向回來。
“皇上,”蘇秋水帶了宮人,笑意盈盈地給他行禮。
鄧雲鴻冷落了她這麼久,蘇秋水的臉上,卻不見一絲怨憤,仍舊有禮溫柔。鄧雲鴻心裡,自然拿她跟何青衣對比了。他不過是一日沒去坤寧宮,何青衣的臉『色』就那般難看了,還拿簪子劃了他的臉。
“寧妃這是去逛園子了吧,”鄧雲鴻問。
“是,”蘇秋水笑,“剛陪華貴人逛了會兒園子,明還要早起,就早些回來了。”
著,突然看見鄧雲鴻臉上的傷了,“皇上,你的臉怎麼了。”
鄧雲鴻有些侷促,:“沒什麼,不知道在哪裡碰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