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,”睿王先開口了,“我們今兒來,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。”
“七皇叔請,”鄧太后很是客氣。
“您在後宮可能不怎麼清楚,”睿王:“京城內外,朝堂上下,鄧家的呼聲極高。而我們後商皇室,實在是有些獨木難支啊。”
他的話音一落,就有幾個皇族的老人,頻頻點頭贊同。
何青衣看了一眼慶王,連他都有些動容,想來,這一個月,後商衰弱的有多明顯。其實,這些年,即使是中宗在世的時候,皇室也已經式微。何青衣跟在乾清宮裡,知道皇室有多捉襟見肘,國庫有多空虛,兵力有多不足。中宗再勤政,也彌補不了這些致命弱點。
現在,中宗去世才一個半月,後商皇室身上的窟窿,就暴『露』無遺了。
“哀家明白你的意思,”鄧太后打斷了睿王的訴苦,“可眼下正是眾志成城的時候,睿王又何苦些長他人威風,滅自己氣勢的話呢。”
睿王被她一堵,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。他邊上的一個老郡王就開口了,“太后,您上次把金釵也給了端王,可現在呢?那是我們後商最後的資本了,沒有金礦,我們哪來的將士軍隊,又怎麼跟您孃家的軍隊對峙?”
薑是老的辣,他這麼幾句話,先了太后上次的失策,又指了她跟鄧家的關係。如果眾人跟著她對抗鄧家,最後鄧太后一定沒事,可他們這些姓湯的,可就不好了。
既然大家質疑她跟鄧家的關係,鄧太后也決定豁出去了。
“哀家本打算把這事帶到棺材裡去,既然你們問了,哀家就跟你們好好,”鄧太后打量了一圈屋子裡的所有皇族,:“六皇子湯鈞的事,大家都聽了吧。”
眾人都點頭,一早上就聽徐嬪的六皇子沒了,還是嗆『奶』窒息死的。
“那不是徐嬪的孩子,是哀家的七皇子湯銘!”鄧太后痛聲喊了出來,“是鄧家的人,殺了你們的皇帝!”
睿王一早就知道真相了,他這次進宮的目的,也是勸鄧太后投降算了。既然她也不強撐了,這事,應該就好辦了。
果然,很多人都覺得,皇帝都死了,他們幹嘛還強撐著後商這艘漏船幹嘛,趕緊投降禪位啊。
看大家都打起了退堂鼓,鄧太后突然狂笑了起來,指著眾人,“哀家就知道你們這些人,欺善怕惡,全是些軟骨頭。”
那她幹嘛還找大家來景仁宮啊,何青衣一愣,鄧太后到底是想幹什麼?這後商已經守不住了,湯銘已死,鄧太后不可能不明白。就算她搶了徐若蘭的孩子冒充湯銘,這下她也撐不起來了。鄧家能殺了湯銘,自然能殺了湯鈞。
這時,景仁宮外面,進來一隊御林軍,嚴嚴實實地守了出口。皇族的老人都有些驚慌起來了,鄧太后這是想幹嘛?
“賈平,”鄧太后吩咐,“去把六皇子抱出來。”
賈平進了裡間,帶著『乳』母和六皇子湯鈞出來了。湯鈞被『乳』母抱著出來,看見屋裡這麼多人,就咧嘴哭了。鄧太后也不安慰,只讓『乳』母抱著湯鈞去乾清宮。
何青衣也『摸』不準,鄧太后是想幹什麼。她倒是能搶了湯鈞回來,可總得先看看鄧太后的意思吧。
“大家也請吧,”鄧太后冷笑。
邊上的御林軍又是金甲又是刀槍的,皇族的這些老人哪敢反抗啊,只得跟著鄧太后和六皇子,往乾清宮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