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面跟鄧雲鴻了黑衣饒問話,兩人就琢磨了,這黑衣人這般厲害,這些東西放鄧府,必定不怎麼安全。
兩人一商量,就趁著夜『色』出了府。可藏哪裡呢,鄧雲鴻想了想,就拎著包裹,去了家的墓地,把包裹藏在鄧云溪的墓『穴』裡面了。
因為,只有這裡,鄧雲鴻才永遠不會被練氏『迷』『惑』,出真相。無面也不知道,他為什麼非要拆開鄧云溪的墓『穴』,把何青衣的東西藏了這裡面。
兩人放好何青衣的寶貝,就回城去了。
一亮,京城裡就開始謠傳,鄧皇后生了個皇子,被關在冷宮餓了四四夜,幸好被慶王給救出去了。
鄧雲鴻聽了,知道鄧皇后必定受苦了,可至少已經脫險。想扶植皇子的鄧如光,現在還在牢裡,受著刑罰之苦。鄧雲鴻想到這裡,心裡又是怒火,又是傷心。
跟中宗這種人,講什麼君臣仁義。不是中宗殺瞭如光,就是鄧如光殺了中宗,狹路相逢勇者勝,講什麼道義,結果把自己給陪進了牢籠。鄧雲鴻跟無面找遍了京城的幾處大獄,就是找不到鄧如光的下落。
鄧雲鴻一回家,也是五月七日的早上了,心裡估『摸』著,張允的書信,應該快到了吧。
果然,中宗一起床,就有八百里加急的文書送達。正是西霞關張允的書信,是已經和北疆的幾個將領談好了,只要中宗不傷如光『性』命,他們願意投誠。
雖然不是百分百滿意,中宗也已經非常高興了。看了文書,連連叫好,魏明就知道了,張允投降了。
他的夫人女兒都在京城,張允能不投降嗎。更何況,識時務者為俊傑,鄧家註定要完蛋了,張允手裡有兵有將,又遠在西霞關,幹嘛跟著鄧家一起沉沒呢。
像這樣,聯合幾個將領,求中宗留鄧如光一條『性』命,就已經十分仁至義盡了。鄧如光就算不死,也是在囚籠裡再過一段日子。等張允和北疆安定了,鄧如光必死無疑,而鄧家子弟,也不可能倖免於難。
中宗一邊起身,一邊吩咐魏明,“讓留仙回來吧,皇后那裡,萬萬不可再缺了飲食衣物。”
至於那個七皇子,中宗想了想,:“皇子就叫銘吧,讓皇后好生養著,鄧家的事,跟她無關。”
魏明領了旨,心想,皇帝終究還是念舊情的。鄧皇后日後就算被廢,也有個皇子照顧她餘生,也不算太壞了。
鄧皇后自從睡夢裡被人搬去了冷宮,再不敢一人睡覺,非讓何青衣跟左月睡了她的臥室。好在她屋裡有床有榻,何青衣跟左月倒是也有地方睡覺。
太后派了『乳』母保母照顧七皇子,沈玉英不甚放心,就跟去看著了。王應元雖然被莫名其妙關了三四,可到底沒他什麼事,仍舊在太醫院裡做事,只是不能出宮。
鄧皇后回了自己住慣聊景仁宮,也睡了個安穩覺。三更裡醒來,一個人暗自哭泣,哭自己父兄的命運多舛,也哭自己所託非人。
何青衣也醒了,聽了一會兒鄧皇后的哭聲。左月也醒了,兩人彼此看了兩眼,這世上的喜怒哀樂,何曾繞過誰啊。
她們兩人是從受苦,而鄧皇后是這時候才發現命運艱難,到底,這世上何人不苦。尤其是這後宮,更是人間地獄,一時花開,一時風雪。
等鄧皇后的哭聲漸弱,何青衣:“娘娘,我有些事要,您可醒著?”
“嗯,”鄧皇后也不哭了。
“鄧家在等機會,救了鎮國公,必定北逃,”何青衣:“娘娘和我,必定是走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