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正想著練氏的事呢,中宗卻突然大叫了一聲。
寢宮的宮人挑亮燭火,何青衣趕緊進去看他。
“皇上,您是怎麼了。”何青衣扶起中宗,看他冷汗涔涔,突然想起鄧雲鴻噩夢的模樣。今進宮的人,不會給中宗投毒了吧。
“朕做了個噩夢,”中宗,“夢見貞妃來跟朕哭訴,她好餓,又她好冷。”
著,中宗有些淚目,“都怪朕,聽了淑妃的話,一時錯怪了她。”
何青衣跟中宗也快半年了,第一次見他這般哭訴,只得撫了他的背,慢聲細語地勸他。
“奴婢這就去貞妃宮裡看看,給她上些香燭貢品,皇上您就安心休息吧,明還要早朝呢。”
何青衣安撫了中宗,又讓宮女好生看著,就帶了幾個人,一起去了延禧宮。
這會兒差不多一更了,宮裡早已經靜悄悄了。
何青衣不是什麼膽大的人,可她答應了中宗,只得硬起頭皮進了延禧宮,給貞妃上了貢品,點了香,心想,貞妃死的確實有些冤枉。
只是,孫連玉已死,貞妃如果活著,日後也是零零碎碎的磨難。她『性』格懦弱,唯一倚靠的就是容顏。容貌出點問題,中宗還沒怎麼樣,她自己先『亂』了陣腳。
這樣死了,留一張絕世的容顏讓中宗悔恨,對三公主來,反而是件好事。
何青衣正焚香呢,卻看見田慶榮進了裡間。
何青衣以為,這田慶榮還是白那個怪人,就追了進去,誰知,田慶榮不知道去了哪裡,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了後殿,一抬頭就是白綾和香燭。燈影晃的,她心都要慌起來了。
她只顧著追田慶榮,卻不知道追到哪裡了。延禧宮裡也有些宮人太監,可這會兒大家都睡下了。
何青衣一個人站了後殿,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。突然,她前面出現一人,何青衣一看,竟然是鄧雲鴻。
何青衣倒退了幾步,問:“你是誰?”
那人苦笑,“連我都認不出來了?”
何青衣再一想,鄧雲鴻幾乎不出來『露』面,練氏的怪人想模仿他,可不怎麼容易。
“洞房的時候,我帶了什麼進去?”何青衣又問。
那人笑,“剪刀。”
何青衣這才鬆了一口氣,鄧雲鴻聽王應元過,大理寺的那晚上,刺客跟孫連玉長的一模一樣,應該用了易容術。這何青衣,警惕心也太強了。
只是,鬆了一口氣之後,何青衣卻突然想起鄧夫人送進宮的珠釵了。一時間有些發抖,也不知道是害怕,還是生氣。
鄧雲鴻見她有些發抖,就:“別怕,沒有別人。”
他的手剛碰到何青衣,卻被她開啟了。
何青衣倒退了兩步,有些警惕地問他,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很久沒見了,想來見見你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來延禧宮了?”
“你這幾都在延禧宮,”鄧雲鴻:“我就隨便進來看看,恰好遇上了。”
“有什麼事嗎?”何青衣還是很警戒。
鄧雲鴻有些心疼,何青衣對周和那般溫柔如水,對他卻防備地跟生死仇家一般。
“沒什麼事,就來告訴你一下,張允跟我父親,大概四月底進京。到時候,你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“出去?”何青衣突然很詭異地笑,問:“不是我和左月的死期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