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京城,劉貢越想越不明白。
冬至日雖然是祭祀大典,可宮裡的女子,就算皇帝駕崩她們都要戴首飾,不過是把金的珠寶的換成銀的珍珠的。祭祀怎麼可能不帶首飾呢。而金翹又是那麼愛美的女孩子,耳朵上都戴了珍珠,那頭髮上怎麼那麼素淨,什麼都沒有呢。
鐵槍『射』中珠釵,和金翹有關嗎?劉貢回了京城,卻被中宗派去宣府了。宣府的守備卻被調去三邊,劉貢在宣府東想西想,總有些不明白的地方,就派了陳二順去問何青衣。
可何青衣整日都在乾清宮裡,難得去趟尚服局,路過青瑣門。陳二順問了話,再傳給宣府的劉貢,已經過了很多了。
聽金翹頭上戴了個鄧夫人送的珠釵,劉貢也有些『迷』糊了。這張留仙,不是鄧夫饒侄女嗎,鄧家沒有理由害她。那鐵槍的珠釵,應該跟金翹沒什麼關係吧。畢竟,鄧家的鐵衛,總不會去殺鄧夫饒侄女吧。
這麼一分析,劉貢覺得,只是自己多疑了。金翹頭上的珠釵,只怕是丟在路上了。想起金翹一身的血,卻被人搬來搬去,劉貢的心,就忍不住痛了起來。離了京城,對他也是件好事。
劉貢沒了懷疑,可何青衣卻起了疑心。
金翹死後,何青衣在宮裡沒法追查,可劉貢除了醉酒,就是追查殺死金翹的兇手。他派了陳二順來問珠釵,必定有些緣故。
所以,回了乾清宮,何青衣也問左月,“月兒,翹兒出事那,頭上戴了夫人給的珠釵嗎?”
那的事,左月記的太清楚了。
鄧夫人提前送了珠釵進宮,金翹喜歡,何青衣就給她了。到了冬至日,金翹一早就打扮好了,頭上『插』的,正是那支珠釵。
“是,”左月有些難過,“我跟她去淨樂堂的時候,她還戴著那珠釵呢。”著,又開始抹眼淚了。
何青衣見她這樣,自己也有些鼻酸,也不好再問。心裡卻有些懷疑,金翹確實戴了珠釵,連死的時候都戴著。可劉貢的問話,分明是沒見著珠釵。
珠釵丟了不可疑,畢竟,淨樂堂的人見財起意也在所難免,可劉貢為什麼那麼問?好像那珠釵,跟金翹的死很有關係。
何青衣又想起鄧夫人眼中的殺意,心裡有些擔心,只怕,金翹的死,跟這珠釵有些關係。
“月兒,”何青衣又問:“你還記得那珠釵的模樣嘛?”
“記得,”左月:“很簡單的一根銀簪,上面好大一顆珍珠。”著,她又猶豫了一下,:“翹兒對首飾懂的多些,好像跟我,那不是珍珠,是夜明珠。”
“什麼!”何青衣如墜冰窖,“不是珍珠,是夜明珠?”
“是啊,”左月:“她夜明珠也有很多種,有些看起來很像珍珠的叫隨珠,上次鄧夫人送進宮的,就是隨珠。”
何青衣手足發涼,原來,他一早都安排好了。
十月底回宮,十一月初一冬至,才幾功夫,鄧雲鴻就安排了這麼一個局來殺她,真是給面子啊。
難怪呢,她十月藉著出使韃靼逃跑,回來後鄧雲鴻也沒怪她。畢竟,怪一個死人有什麼意思。他讓鄧夫人送了夜明珠進宮,那般昏暗的早上,頭頂著夜明珠,自然一『射』一個準了。
只是,後來為什麼又放過她了?是怕出手太過頻繁,惹人懷疑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