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想容的夥計正蹲著給陳暮雪找香粉呢,聽見她喊了一聲,就抬頭問:“這位姐姐,你要什麼?”
“芍『藥』,芍『藥』味道的有嗎?”陳暮雪趕緊問。
“芍『藥』,”夥計有些奇怪,芍『藥』一般不做香粉,好像有,又好像沒有,他低著頭,又找開了。
“你什麼時候知道的,”陳暮雪又問。
“我也才確定,”陳嬤嬤:“我在鄧府裡待著,不方便出去,這事就交給你做了。低調些,別讓練氏的人看出蹤跡。”
“我知道,”陳暮雪有些不滿意,剛見面,姐姐就又開始批評她了。
“我先回去了,”陳嬤嬤拿了櫃子上的香雪海,又吩咐了一句,“你自己也多加心。”
“姐,你幹嘛待在鄧府不出來啊?”陳朝雨有些不理解。
陳嬤嬤心想,這事,暫時還是先別跟她了。何青衣下落不明,就算了,自己又怎麼解釋,練梅的女兒不見了呢。
陳嬤嬤一走,陳暮雨挑了會兒香粉,買了胭脂,才出了花想容的鋪子。
剛出去,卻被人給跟上了。可陳暮雨拎著香粉胭脂,一點兒也不知情。陳朝雨吩咐她,去下何家的墓地,她就打算僱輛車,去西山看看。
剛打算去車馬行,卻被人一拽,拖進了一輛馬車。趕車的人見得手了,鞭子一甩,就帶著她跑了。
馬車飛速地出了京城,在西郊停了下來。
陳暮雪手裡還抓著香粉,卻被人蒙了眼睛,帶到一個屋子裡面。外面陽光很好,窗紙亮的刺眼,可屋裡卻坐了個青衣人。
“暮雪,好久不見啊。”話的人,聲音有些蒼老,可年紀,卻不過四十來歲的模樣。
“老爺!”陳暮雪直接跪下,哭了出來。
“哎!”嘆氣的那人,正是練氏的東仙。練氏的人在固原和延綏見過暮雪,西河派人追到京城,卻沒了蹤跡。因為慶王府的事,西河的人只好出京避風頭。只是,他們的人,確實看見暮雪了。
暮雪這麼三番四次地進京城,這裡應該有什麼她放不下的東西。西河回去跟東仙一,東仙就自己帶人進京了。
暮雪離開洛南的時候,不過十六歲的少女,現在已經是三十歲的『婦』人了,面貌自然有些變化。東仙追了幾日,倒是發現她的行蹤了。
暮雪生『性』喜歡美好的東西,時不時出入香粉,絲綢,首飾的鋪子。東仙的手下,一早就盯上她了。可花想容鋪子裡面的女子實在太多,他們一幫人都是男的,沒法跟進去看個究竟。只得守在門外,等她拎著香粉出來的時候,才突然抓了她上車。
“這麼多年,為什麼不回來呢?”東仙深知女兒脾『性』,她要是躲起來,這兩個丫鬟,又怎麼攔得住呢。
“老爺,”暮雪直接就大哭起來了,“姐沒了……”
“你什麼!”東仙雖然也有壞的預感,可女兒去世的事,他想都沒有想過。
“真的。”暮雪一邊哭,一邊:“奴婢對不起老爺,對不起姐……”
東仙閉上眼睛,夫人早逝,他就這麼一個女兒。早知道,當年就不『逼』她了。悔婚又怎麼了,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