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氏出發前,張允找她了些事。
提及頂替的那個姑娘,曾替中宗出使三邊,張充在大同見過她,來信誇她美麗能幹,還貞妃得了訊息,太后看好她跟慶王。
這樣一來,假張留仙太出彩了,日後消失,怕是不易。而他們的女兒張留仙,可能要做一輩子假夫人。張允跟姐姐鄧夫人商量過了,打算讓那假張留仙徹底消失。
誰知道,鄧夫人殺人心切,竟然在冬至日祭大典出手。結果,鐵槍刺殺失敗,中宗又追查甚嚴,這事只能擱淺。
黃氏不知道刺殺的事,只聽張允了些不安,可她一個『婦』道人家,又懂得什麼呢。這次進京,也只能聽從鄧夫饒安排,暫且,先去慶王府『露』個面。
至於這慶王,她在北疆,都聽過他的名聲,據不學無術,又紈絝好暮色』。黃氏多少有些慶幸,自己的女兒,不用跟慶王這樣的人搭邊。這樣的王爺,怎麼跟鄧雲鴻相比。鄧家的人,還有張家的人都知道,鄧雲鴻極有見識,連北疆的鄧如光,有時候都得聽兒子的,以後絕非池中之物。
可鄧家,也有個不成器的兒子,那就是鄧雲遊。據跟慶王好到穿一條褲子,出雙入對,京城人人側目。
黃氏辰時就已經收拾停當,可這鄧雲遊,下人們喊了三次,他次次都有藉口。催的急了,他乾脆就裝病了,哼哼唧唧,頭疼了。
鄧夫人又是湯『藥』,又是熱水,被他支使的團團轉,果然慈母多敗兒啊。黃氏心想,這鄧雲遊要是在張允手下,就一頓鞭子的事,打一下就好了。張超時候也撒嬌,張允只要臉『色』一沉,讓幹啥就幹啥,張超從無二話。
到了巳時,鄧雲遊的頭疼,終於好了。喝了茶,吃零心,假模假式地來跟黃氏請罪,自己體弱多病,請她見諒則個。
鄧雲鴻長年累月地裝病,鄧雲遊耳濡目染,也是張口就來。黃氏無奈,只自己左右也沒什麼事,遲些無妨,心裡卻把張允在軍營裡的那些髒話,複習了好幾次。
人家『婦』人出門要個把時辰,可這鄧雲遊出門,也要個把時辰,一會兒衣裳,一會兒腰帶,一會兒又金冠看著不順眼。
張留仙見了,就跟她母親偷偷地:“這還算好的了,有時候能打扮一,晚上才出門呢。”她跟鄧雲遊彼此瞧不順眼,黑起來自然不遺餘力。
黃氏聽了,心裡對鄧如光同情萬分。鄧如光的夫人去的早,鄧如光又只能守在北疆,家裡竟然出了這麼個祖宗。
到了午時,鄧雲遊終於收拾好了,騎了匹白馬,披了件猩紅的披風,帶了黃氏跟張留仙,出發去了慶王府。
本來,鄧雲遊一個人去慶王府,就足夠代表鄧家所有人了,並不需要張留仙代表鄧雲鴻去拜壽。可黃氏一個人上門,總有些不自在,就拉了女兒作陪。
他們一走,無面就進了雲鴻的書房。
“西河的冉了嗎?”鄧雲鴻問。
“到是到了,”無面:“他們沒法混進王府,怕是還要一陣子,才能找到法子進去呢。”
鄧雲鴻搖搖頭,心想,這些練氏的人,起來多少神通,怎麼進了京城,各種束手無策呢,連個慶王府都進不去。
其實,這點倒是不怪練氏無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