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正低頭看信呢,南面的空卻突然躥起一支白『色』的煙火,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漠上,看得更是一清二楚。
“田公公他們到大同了!”一個侍衛。
“我們快點追啊!”何青衣心想,要是無面在大同過夜,自己估計還有希望。
誰知,那侍衛搖搖頭,:“他們要連夜趕路的,張姐姐,你就好好休息吧,病情要是惡化了,我們要擔責任的。”
何青衣恨恨地放下車簾,心想,無面要是在大同換一批馬,到宣州再換一批馬,後就能趕到京城了。自己卻連大同城,都還沒到。哎!
這時的『色』,已經漸漸黑了,何青衣睡了一,悶坐在車裡,實在無聊,就又掀了車簾呆望。
“張姐姐,趕緊放下來。”那侍衛又出聲阻攔了。
何青衣無奈,只得偷偷地在簾縫裡看著。卻看見邊上有輛黑『色』的馬車,黑馬黑車,連趕車的人,都是一身黑衣。車後跟著十幾個人,也都黑馬黑衣。
這些人,是去奔喪嗎?全穿的黑『色』?話再回來,奔喪不是披麻戴孝,要白『色』的嗎,這些人,真是奇怪。
這批饒車馬飛速,一會兒就跑了個無影無蹤。何青衣心裡讚歎,實在是好馬啊,這速度也是沒誰了。
她正感慨呢,兩侍衛就問趕車的將士了,“這誰啊,從頭到腳都是黑『色』的,馬還那麼快?”
“你們在京城不知道,”趕車的將士:“這是西河長老的馬車,要不是在趕車,我一早就去路邊跪著了。”
“他是誰啊?”侍衛越發糊塗了。
“一言難盡,”趕車的將士:“西河長老是練氏的人,能活死人醫白骨……”
他還沒完,就被一個侍衛給打斷了,“不就是個神醫嘛。”
“不止如此,”趕車的將士又辯了:“他能呼風喚雨,今年陝西那邊大旱,總共就下了五次雨,每次都是這個西河長老祈雨祈來的。”
“他那麼神,陝西怎麼還會大旱呢,多下幾次雨不就成了?”侍衛不信。
趕車的將士被問住了,氣咻咻地不話了。
何青衣在車上聽見了,心想,這西河長老,大概就是民間那種巫醫不分的活神仙吧。會治病也會騙人,虛名罷了。再一想,王應元也是洛水一帶的人,想來,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難怪她總覺得,西河的功績聽著耳熟。
何青衣的馬車慢,趕車的將士又擔心她的“病”,並不敢放開了跑。
快到子夜的時候,何青衣的馬車,才到了大同城下。
本來,這個時辰,大同城一早就閉關鎖門了,可他們還沒喊門,這北邊的玄冬門,就吱啊吱啊地開啟了。
門一開,就又看見那輛黑『色』的馬車,幾十個黑『色』的侍從,從大同城裡出來。
何青衣的馬車避讓在一邊,就見那黑『色』的人群,又飛速消失在夜『色』裡面。
趕車的將士有些奇怪,就問守城的將士:“西河長老怎麼剛來又走了呢?”
守門的看是自己人,就放了他們同行,一邊解釋:“西河長老要找皇上派來的使者,可田公公一到大同,給車輛換了馬匹,發了訊號,馬上就走了。西河長老撲了個空,延綏那邊似乎又有個貴熱著他救命,所以才匆忙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