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和陪了何青衣回房,一路走著,突然卻蹦出一句話:“劉貢今跟我了。”
看他半沒出下半句話,何青衣問:“跟你什麼了?”
周和:“劉貢我人不錯,他不反對你跟我一起。”
“啊!”何青衣吃了一驚,她跟周和之間,有那麼明顯嗎。
何青衣不想繼續這個話題,只得推脫:“他跟金翹好上了,自己高興,估計看誰都像一對。”
周和卻停下腳步,低下頭看著何青衣,有些難過地問:“你不願意跟我一起嘛?”
何青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,她是一早就打算好了,從韃靼回來就跑路,兒女私情的事,有或沒有,也不是什麼出人命的大事。
“是因為大哥嗎?”周和又問。
“鄧雲鴻?”何青衣皺起眉頭搖了搖頭,要不是他的陰謀,自己何至於這麼倒黴。
周和一直覺得,何青衣也有些喜歡自己,可今這麼一問,卻發現她既不喜歡鄧雲鴻,似乎也不喜歡自己。神情一下子就有些暗淡了,一路沉默無語,送何青衣回了住處。
其實,何青衣的心裡,對周和頗有好福只是,想到他跟鄧雲鴻的關係,又這麼聽鄧家的話,日後怕是多有不便。倒不如,從一開始,就掐斷自己心裡的那點火花,一了百了。
看見周和沉默,何青衣心想,總比日後鬧的大家都傷心來的輕鬆。兩人不言不語,回了住處。卻被斜對面的田慶榮給看見了,孤男寡女,又是這個時辰,田慶榮不懷好意地笑了。
到了次日,也就是十七日的五更,送嫁的隊伍就開始出城了。五千的步兵昨就已經出城,現在駐紮在大同城北一百多里的地方。
五更的時候,『色』猶暗,十七的月亮雖然挺大,卻時不時在雲層裡進出。厲兵秣馬,裝車的裝車,打旗的打旗,馬的嘴裡呼著白氣,身上亮亮的,不知道是霜,還是馬汗。
因為昨晚的事,周和的眼睛,再也不跟著何青衣走了,只顧吩咐了士卒,照顧好馬匹,收拾好武器乾糧,準備上路。
倒是劉貢又過來吩咐何青衣,“你們多放些褥子墊子在馬車裡,今趕路會很顛簸,進了韃靼就沒什麼好路走了,這兩又雨雪,估計夠糟的。”
他一邊瑣瑣碎碎地吩咐,金翹卻拿了兩頂風帽,裡外兩層皮『毛』,:“把這帽子系在斗篷上,騎馬的時候暖和些。”
劉貢轉過身,坐在馬車的扶手上了,金翹半跪著,夠到他的斗篷領子,把風帽給綁到斗篷上了。何青衣看了一會兒他們,心想,這兩裙是坦『蕩』『蕩』,誰也不藏著掖著。
劉貢喜歡金翹,什麼地方都想著她,金翹喜歡劉貢,也不會考慮身份地位的事,喜歡就是喜歡了。
何青衣正發呆呢,卻覺得有人看她,一抬頭,卻是田慶榮帶了幫太監,正準備登車呢。何青衣衝他點點頭,田慶榮哼了一聲,進了車廂。
看來,讓他當假使者,受了那麼多危險,這田慶榮倒是真生氣了。何青衣自覺有點對不住他,也沒多想。其實,田慶榮哪裡是覺得危險,他是恨何青衣成了使者,自己卻什麼都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