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慶榮的屋子,又『射』進來一支冷箭,這會兒正呼搶地地喊人呢。
府衙的侍衛,一邊圍著田慶榮保護,一邊又派人去喊李儀。宮裡出來的六名侍衛,也吃好飯回來了,聽見聲響,都趕緊跑過來了。
周和護著何青衣過去,有個侍衛就問:“周統領,怎麼了?”
“刺客在張女官的東窗放冷箭,穿過窗戶『射』到了田公公的屋子。”周和又:“弓箭找到了,人卻跑了。”
宮裡的侍衛,也不怎麼把田慶榮的『性』命當回事。聽刺客跑了,周和這個管事的也來了,就沒自己什麼事了。
大家進屋看了一下熱鬧,就要回自己的住處休息了,昨晚給田慶榮守了一晚上,今可不想再守了。
“別,別走!”田慶榮半掛在一個太監身上,喊:“李侍衛,你可不能留下我一個人啊。”
他喊的李侍衛,就是黑火門的李尚棠。李尚棠平日守了黑火門,田慶榮這樣的隨堂大太監,何曾正眼兒看過他一眼。這會兒,有危險了,倒是喊他了。
李尚棠倒是想一走了之,可這田慶榮都認得他了。日後回宮,如果告個狀,栽個贓,怕是自己這守門的事也要泡湯。只得不情不願的,留下來陪他了。其他幾個侍衛見李尚棠留下了,就跟著留下了。
箭是何青衣放的,她自然很耐心了,陪著田慶榮問長問短,還擔心他哪裡受傷了。把這田慶榮感動的,大家都是御前的人,果然就不一樣。這才叫,子曰無衣,與子同袍的革命友誼啊。
周和拔下牆上的箭,看了一眼,又默默的把箭『插』回原處。
這會兒,府衙的人,也把李儀給請過來了。
一見到李儀,田慶榮就暴怒,一會跳一會兒炸,指責他保護不力。昨這田慶榮還好好的,喝酒吹牛哥倆好,今就吹鬍子瞪眼髒話連篇。雖然田慶榮沒鬍子,可那眼睛瞪的格外大了。
李儀心裡也冒火了,他一個堂堂的四品知府,管著大同府這麼大的地方。文是進士出身,武也打過幾次勝仗,守了這軍事重地,也沒讓守備輕瞧了。這宮裡來的太監,本來就一臉慘白,現在更沒人『色』了,像只癩皮狗一樣地朝著他狂吠!
李儀壓下心頭怒火,問了事情經過。邊上的侍衛一邊,田慶榮就一邊打斷,加入很多臆想的情節。何青衣聽了,心想,這會兒就是包拯來了,都破不了案子了。全是瞎話,沒幾句實話,聽誰的?
她正暗自得意呢,周和見人越來越多,就一把拖了何青衣出去,跟眾人,他要送女官回去。
田慶榮正跟李儀鬥氣呢,哪裡姑上他們。李儀只顧想著處理刺客的事,也沒注意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官。
送嫁的隊伍進大同才一個晚上,一個白,就已經兩次暗殺了。昨晚的刺客『自殺』了,今的刺客又不見了,這田慶榮,到底有什麼秘密,這麼多人想殺他!
周和拖了何青衣回屋,一進去就關好門窗,低聲問:“你想幹什麼?”
哦,他知道了?何青衣挑了下眉,問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周和只得苦笑,:“就你那支箭,掉地上了還好,可『插』牆上就暴『露』了?”
“怎麼呢?”何青衣有點好奇,掉地上不是更沒威脅力了?她瞄了大半,才讓那箭『射』在牆上的。
周和牽了她的手,看了幾眼,手指纖細,看起來比玉還白。:“力氣太了,你的箭勉強才『插』到牆上,內行人一看,就知道這箭是女子『射』的。”
周和指了指東窗到西窗,再到田慶榮屋子的距離,:“尋常士卒,這點距離都能『射』進去三分,你的弓箭水平,還差的遠了。”著,拔下何青衣屋內的箭,指著那孔:“你看,才這麼點力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