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應元一邊喝茶,一邊看鄧雲鴻的臉『色』變了又變,就問:“大公子,你的身體,最近如何?”
聽見他的問話,鄧雲鴻才回過神來,問:“皇后這事,現在宮裡都知道了吧。”
王應元點點頭,:“怕是宮裡,晚上都在討論這事了,我一出宮,就飛速趕來了。”
鄧雲鴻想了想,:“皇后身邊沒人,上次徐若蘭也沒人,看來,當務之急是送幾個可靠的人進宮。”
王應元又:“嗯,本來就徐美人一個人,我還照鼓過來。現在多了個皇后,怕是忙不過來啊。”
鄧雲鴻點點頭,問:“王大夫,你的夫人有空嗎?”
“我夫人?”王應元急忙:“她只懂些尋常的醫理,『藥』材倒是精通。”
鄧雲鴻就一副,“我夫人進宮了,現在輪到你夫人了”的模樣。
王應元一看情形不對,就起身告辭,要回家了。
鄧雲鴻卻在他身後:“練氏找不到書,自然會找你麻煩。你夫人在宮裡安全呢,還是宮外安全?”
王應元的腳步一頓,心想,自己之所以一出宮,就趕緊回家,怕的就是這個。鄧雲鴻的有道理啊,練氏再有能耐,他們能去宮裡嗎?自從出了個練後,後商對練氏,可是如臨大敵,處處提防的。
“那孩子們怎麼辦?”王應元問,他有一兒一女,女兒九歲,兒子才五歲。
“接到我這裡吧,”鄧雲鴻:“我們南院的老夫人,很喜歡孩子呢。”
“也好。”王應元點點頭,答應了。
兩人商量了一會兒,王應元就回家通知妻兒去了。
剩下個鄧雲鴻,又激動,又擔心。激動的是,鄧家盼了好久的事情,竟然真的發生了。擔心的是,這是不是中宗的陷阱?可再一想,中宗目前有兩個麻煩,一個是三邊的孫連玉,一個是首輔高階。估計沒時間沒精力來搞鄧家。
再加上,今年春陝西的大旱,到了今年冬,怕是會有農民起義。到時候,中宗焦頭爛額,巴結鄧如光還來不及,怎麼可能拿他開刀呢。要知道,每年鎮壓起義,中宗都要跟鄧家借兵。
陝西近年,不是大旱,就是水災,每次都在三邊孫連玉的眼皮子底下,可他每次都找藉口。起義的農民軍也欺軟怕硬,不打孫連玉的駐軍,專門擾民。一路朝東,奔著京城的方向殺來。好幾次都是冀魯總督夏延派人攔下。
可冀魯總督也有自己的算盤,只派少許將士,攔住起義軍東進的路線,迫使他們南下,朝著長沙荊州而去。這樣,不用多少力氣,就能趕走起義軍。
可這是以鄰為壑,對冀魯總督來,起義軍一南下,他就沒問題了。可對於中宗來,禍水南下,麻煩就更大了。荊州和長沙是富足之地,衛所又沒有多少兵力,抵抗不了這幫流寇。到時候,為了撲滅長沙荊州的禍事,花的錢更多。更何況,方王在長沙收服了這些災民,日後也是中宗的麻煩。
中宗就吸取教訓了,只要起義軍朝著京城東進了,他就去北疆求助。鄧如光看在鄧皇后的面子上面,總會出兵冀魯,打個硬仗,滅了禍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