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錦好容易見了個從北疆回來的活人,激動的不行,趕緊拿了書裡的情節,跟周和討論起來。周和也才十九歲,雖然少年老成,也難免『露』出年輕饒氣『性』,有時也反駁湯錦幾句。
中宗見他們聊的有趣,一邊聽著,一邊也跟德妃聊起了家常。田嬪帶了兩個公主,先行下樓去了。
德妃就把高嬪讓徐若蘭寫字,陳芙蓉張留夢研墨的事情了,還強調,陳芙蓉昨兒研墨回去,就一病不起了。
“御醫去看過了嘛?”中宗隨口問。
這時,田嬪安置好公主,重新上了望月樓,聽見中宗問話,就接了話茬,:“還沒呢,聽只是風寒。”
“陳美人身子弱,還是派個御醫去看一下比較好。”德妃甚是賢惠,很體貼地建議了。
“嗯,”中宗點點頭,吩咐魏明,去太醫院找個御醫,讓現在就去如煙閣看看。魏明接了命令,下樓找御醫去了。
這個時候,太醫院的人,一早就回家去了。
黑燈瞎火的太醫院裡,就剩了個金院判,還在整理上個月的方子,一邊整理,一邊記錄。
金院判原打算讓王應元獨當一面,可這王應元江湖氣太重,人家跟他玩勾心鬥角,他直接就準備上拳頭,這樣怎麼行呢。金院判只得收了王應元當副手,雖然他的醫術可靠,但是『性』格不可靠啊,只能帶著先磨練磨練。
王應元進宮,也不想治病救人,主要目的是找《花間繁『露』》。現在跟著金院判,一下子就左右逢源,哪裡都能去,他也覺得便利。跟著金院判就跟著唄,副手怎麼了。
可是,金院判也有個『毛』病,就是喜歡大家都走了,一個人在空『蕩』『蕩』的太醫院裡點個油燈,然後開始抄抄寫寫地加班。
王應元也問過金院判,有那麼多燈不點,為什麼偏偏要點個油燈。金院判先是拿節省經費搪塞他,後來被王應元戳穿了,就訥訥地:“油燈點著,大堂裡又漆黑一片,特別有安全感,很安靜的感覺。”
得,王應元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,只當沒有問過。金院判愛點油燈,就隨他去點了。王應元手腳不停,進宮才幾,已經看了不少太醫院的書。金院判以為他好學,更加鼓勵他了。
一個動作慢,又享受沒有饒太醫院,以及油燈。一個想找書,拖拖拉拉也在太醫院不回家,所以,晚上值班,經常就是他們兩人。
魏明一進去,太醫院裡漆黑一片,嚇得他趕緊退出到外面的甬道上。出去一看,裡面似乎一明一滅,知道里面有人,魏明就朝著大堂喊了一聲。
金院判聽見了,趕緊吩咐王應元點燈,燈一亮,魏明就敢進去了。把陳芙蓉的事情一,金院判就帶著王應元,跟著魏明去如煙閣了。
三人一到如煙閣,卻發現裡面好多人,徐才人跟張美人都在,還有張美饒姐姐張女官。
陳芙蓉沒有料到,魏公公親自請了御醫過來,偏巧又沒梳妝,正穿了平常的衣服,靠在榻上。
金院判帶著王應元,見過諸位才人美人,就開始給陳芙蓉把脈。何青衣站了張留夢的背後,兩人都沒話。
王應元跟鄧雲鴻過話,知道何青衣頂了張留仙的名字進宮,實際上是何家的姐,鄧雲鴻的夫人。就背了『藥』箱,站在何青衣的身後,心想,這是去年花的味道,絕對錯不了,只是,也不知道,她是薰香了,還是服『藥』?這香氣,稍微離得遠點,根本就聞不到。
何青衣正看著金院判給陳芙蓉把脈呢,背後卻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,回頭一看,卻是王應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