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應元回京的第二,就進宮給公主複診了。
高夫人跟高嬪在暖閣里正著話,宮女卻進來:“娘娘,太后帶了琳太妃和宬太妃,朝著絳雪軒來了。”
“什麼!”高嬪大吃一驚,要知道,只有妃嬪去太后宮裡問安,哪有太后來妃嬪宮裡探望的。
好在,高夫人還算鎮定,一邊吩咐蘆葉去正殿裡準備,一邊帶了高嬪跟絳雪軒眾人,去門口等著了。
不一會兒,太后和太妃們的轎子,就到了絳雪軒的門口。高嬪和高夫人見過禮,就迎了眾人進來。
經過花壇的時候,太后卻突然指了海棠問:“這花,今年開的可好?”
高嬪一愣,黃華趕緊:“回太后的話,今年這花開的可好了。給公主治病的王大夫,就是花開的時候找著的。”
太后點點頭,:“這花,是報喜花。”話間,神『色』頗為動情。
琳太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,問:“聽,太后也曾住過絳雪軒?”
太后淺淺一笑,:“住過一段日子。”著,又扶了曹嬤嬤的手,問:“月娥,你還記得那次嘛,海棠花都快枯死了。”
曹嬤嬤看了一眼海棠,:“是啊,我們又是澆水,又是遮陽,好容易給救活了。”著,看了一眼太后,很感慨地了一句:“那年春的花,開的可真好啊。”
太后含淚點點頭,是啊,那次開花,她就生了現在的子,中宗。這海棠花於她,可不就是報喜花嘛。
琳太妃和宬太妃入宮遲,並不知道這些。聽曹嬤嬤跟太后花,也都笑明年開花的時候,讓高嬪告訴她們一聲,好來看看。
進了正殿,坐下喝了口茶水,太后就:“哀家聽,高夫人請了個王神醫給公主看病,上次不得空,今兒就過來瞧瞧。”
高嬪趕緊稱謝,:“多謝太后垂愛,公主的病已經大好。王神醫跟金院判已經在內堂複診了,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。”
“好好好,”太后連著了幾個好字,又:“高嬪,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高嬪想起這兩年的委屈,就差落淚了,又怕失禮,飛速撇了下頭,忍住了眼淚。雖然公主跟著『乳』母住在北五所,可高嬪的待遇,從一進宮的獨寵,到門口羅雀,其中的淒涼和委屈,自是不少。
高夫人聽了,趕緊打圓場,:“為人父母,誰不想孩子好呢。為了公主,高嬪辛苦些,也是值得的。”
琳太妃點頭,:“高夫人的是,當媽的,哪個不心疼孩子呢。聽方王妃婚後很好,本宮也放心了,就希望他們早點生個孩子。”
高夫人也連連點頭,:“琳太妃的是,我也這樣想呢。”
其實,方王跟嚴妃有一個長子,可惜早夭了。跟妾室,也有幾個子女,只是,繼承方王爵位的,總得有個嫡出的吧。
大家正著話,蘆葉就笑意盈盈地進來通報,:“稟告太后,王神醫給公主看好病了。”
“趕緊讓他們進來啊!”太后有點著急,這公主出生的時候,她倒是見過一面。後來過年過節,因為怕中宗不舒服,就從來沒讓公主去。現在兔唇的『毛』病沒了,當祖母的,自然又覺得孩子是塊珍寶了。
蘆葉趕緊出去,一會兒,就帶了吳媽,抱著公主來了。
公主紮了兩個辮子,穿了件大紅『色』萬事如意錦的襖,半倚在吳媽的懷裡,眼睛骨碌碌地看著周圍的大人。一下子見了這麼多人,倒是也不怕生。
公主話走路都遲,快兩歲了,才勉強會幾個短句,學著吳媽教她的話,咿呀學語,:“給太后請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