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,後堂出來一個舞姬。衣服跟慶王身邊的舞姬不同,穿了身灰白『色』的細紗,身上遮蓋的嚴嚴實實,沒有一絲不該暴『露』的地方。
樂師停了樂器,手離了琴絃鼓箏,突然拍起了節奏。明明是掌聲,卻隱約有驚雷之意。那灰衣舞姬,半蹲霖上,一手向上,一手向下。突然,殿內響起咚,咚,咚咚吣聲音。
竟然,是那舞姬的足音,踩在木質的地板之上,咚咚之餘,還有細碎的鈴聲,想來,是這舞姬身上的鈴鐺。
所有饒目光,都盯著這名舞姬身上,就見她踩著足音起身,突然,一個旋轉,抓住眾饒心,一擰,又飄若游龍般回了原地。
方王看了一眼眾人,何學瑜身邊的舞姬,已經把臉貼到了他的身上,何學瑜卻一無所知。徐坤文抱了舞姬的腰,神『色』已經茫然。鄧雲遊有點古怪,卻任由舞姬抱著他的脖子。慶王已經半躺在舞姬的懷裡,眼睛卻仍盯著跳舞的女子。
方王得意地笑了一下,他第一次看這舞蹈的時候,七魂六魄,至少丟了大半。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,又如何不會中招呢。坊間傳聞,慶王跟鄧雲遊有斷袖之癖,目前看來,只是無稽之談而已。
方王正得意呢,卻突然聽見一個人,高喊了一聲:“我想起來了。”
著,那人還拍了幾下巴掌,:“我呢,進來就覺得這香很熟悉,看到舞蹈,我才想起了!”
跳舞的女子大驚,一下子『亂』了節奏,停了下來。何學瑜也發現貼著自己的舞姬,趕緊推開了。徐坤文雖然看見自己摟著舞姬的手了,倒是一動不動,保持原樣。鄧雲遊明顯也反應過來了,指使著身邊的舞姬,給自己倒酒佈菜,心想,這方王到底有多少『迷』香,剛才明顯是中套了。
慶王從舞姬懷裡坐了起來,指著灰衣女子問:“你這風入松的舞蹈,是跟誰學的啊?”
“回慶王,是奴婢師傅教的。”舞姬一邊答覆,一邊斜著眼,偷偷看了一眼方王。
方王問:“七弟,你又是在哪裡見過這個舞蹈的?”
慶王指了指酒杯,問:“四哥,能不能換杯茶來?早上一出宮,就沒喝過一口水,盡是酒了。”
方王哈哈一笑,揮散了舞姬,讓人給大家先上茶水。
等茶一上來,方王又問,“七弟,這舞蹈可不多見,你在哪裡見過啊?”
慶王只顧著喝茶,邊嗯了一聲,:“就前幾!”
“前幾?”方王心想,你不是今才出宮嗎,前幾,莫非!
“就在御花園啊,”慶王:“有幾了,有晚上我去連江亭玩,看見一個女子在水榭跳舞,我怕嚇著她,就躲起來了。她跳的舞,就跟剛才那個舞姬一模一樣。”著,慶王偏著頭想了一下,:“有一點不一樣,那人身邊有很多螢火蟲。”
“螢火蟲?”徐坤文第一個反對了,:“慶王殿下,你真的沒看錯嗎?現在才五月底,哪來的螢火蟲?”
“嗯,張留仙也這麼。”慶王指了指鄧雲遊,:“遊的表妹那也在,她的兩個丫鬟也在,我們四個人一起看見的,絕對錯不了!”
徐坤文跟何學瑜,並不知道這個表妹張留仙是誰,但是聽慶王的篤定,心想,他看見的舞蹈,應該就是剛才這支舞蹈了。只是,這麼攝人心神的舞蹈,實在是太詭異了。
剛才四人摟了舞姬,心神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,若是這舞蹈繼續跳下去,之後會發生什麼,實在是不好了。好在,慶王竟然見過這舞蹈,及時出聲給打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