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既沒有捱打,也沒有受傷,嘴角破聊唯一原因,就是鄧雲鴻啃的。可這事,她能跟別人嘛?
只能將錯就錯,人家她怎樣,她就是怎樣吧。
所以,金院判捏了她的手腕,把了半脈。何青衣也無可奈何,只得隱忍不發。
誰知,這演技派的金院判,還真是用靈魂來演戲的。把脈就把了快一刻鐘,許嬤嬤的臉『色』,已經陰晴圓缺了無數次。心想,這高如語是讀書人家的女兒,怎麼就下手那麼重!看金院判的表情,怕是沒個三年兩載的都好不了了吧。
金院判放下手,收起桌子上冰涼的布袋,:“張女官的脈象有點『亂』,想來是體內有淤血阻了脈絡,老夫先開個方子,調養半個月,到時候再來看過。”
你就睜著眼睛瞎話吧,何青衣心想,這金院判,好生撩,什麼事情都沒有的,他都能嚴肅至極地編出一套理論。這要是放民間去騙錢,像王應元那種騙子,哪裡還有什麼生路!
許嬤嬤對這金院判,似乎是尊重到了極點,眼巴巴地陪著他出了尚服局。回來就吩咐何青衣,“好好聽金院判的話,我這就找人給你去抓『藥』,早晚一定要記得讓月兒熬了!”
看來,金翹在許嬤嬤的心目裡,評價遠沒有左月高。何青衣心裡正感慨呢,許嬤嬤又:“這幾,你就什麼都不用做,好好在屋裡待著,先把內慎理好了。”
內傷?何青衣心想,我什麼時候又添了個內傷,這金院判,有專業技能的果然了不起,編起瞎話來都一套一套的。
只是,這許嬤嬤幹嘛那麼聽話?莫非?何青衣腦補了下許嬤嬤年輕的時候,金院判年輕的時候,才子佳人……停,何青衣心想,果然人是不能閒下來的。一閒下來就胡思『亂』想。
這時,左月和金翹也被放了假,回來照顧何青衣了。一進門,左月都快哭了,:“姐,高姐打你了,你怎麼都不呢?”
金翹卻很生氣,,“都被打出內傷來了,竟然還不告訴我們!”
何青衣本來還想睡個午覺,這麼一來,只得起身,跟她們實話,“我真的沒捱打,她們想多了。”
“真的?”金翹對何青衣,還是有信心的,姐可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人。
“真的,真的。”何青衣趕緊解釋:“昨在方王府忙的沒時間喝水,又沒睡好覺,估計就上火了,早上起來,嘴角就裂了。”這次,她吸取教訓,不自己咬破的了。
“原來如此啊!”金翹看起來是理解了。
“那金院判幹嘛姐內傷很厲害啊!”左月可沒這麼好糊弄。
“不把我的傷重點,怎麼顯示他的醫術高明呢?”何青衣嘆了口氣,心想,這金院判真是信口雌黃。
左月有點相信了,只是,拎著幾包『藥』,:“既然大夫都這麼了,我們就先喝著試試,不定是以前的『毛』病呢。”言下之意,何青衣在何家挨的打,淤血積到了這個時候。
何青衣心想,還能怎麼樣,為了息事寧人,只有犧牲她一個了。
左月跟金翹,確認了何青衣沒捱打,就輕鬆起來了,既然大夫要調養,咱就好好養唄。倆人早晚熬了『藥』,兩個人四隻眼睛,盯著何青衣喝下去。
這個時候,何青衣才知道,什麼叫自釀苦果自己嘗!這『藥』苦的,從舌尖苦到腳尖,靈魂都會苦的落淚!
她這是招誰惹誰了?客客氣氣地做人,勤勤懇懇地做事,為什麼還這麼倒黴!
剛喝了早上的『藥』,門口卻來了個太監。
何青衣正苦的痛不欲生,卻看見門口來的,正是魏明身邊的竹子,只得強做歡顏,問:“竹子,有什麼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