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批新人女官,也看見許嬤嬤若竹『色』的領子了,齊齊側身,站在一側,福了一福。許嬤嬤點點頭,彼此就擦肩而過了。
一分開,那批女官,又開始嘰嘰喳喳,鶯歌燕舞地起皇上。
皇上?這兩個字,何青衣今聽的,實在是太多了。何嬪是滿口皇上,這批女官也是。
到了西一路,許嬤嬤低聲了句“尚寢局的人怎麼回事,就放這些新人女官,在路上這麼晃『蕩』。也太不像話了!”
確實,跟尚服局的新人女官相比,尚寢局的這六位女官,像是郊遊一般,姐姐妹妹,趁著春光,逛皇宮的味道。
而尚服局這幾位,大家都跟了各司的女官,忙了一整。比如何璇珍,她還在庫房拆金玉緞,捆金玉緞呢。
回了尚服局,也差不多晚飯的時間了。五司的桌子前面,也沒什麼人來問話了。蔣司衣倒是還坐著,其他的幾位,有的去庫房了,有的去驗收了,並不在場。
看見許嬤嬤帶著何青衣回來了,蔣司衣就問“她還好嗎?”
許嬤嬤“老樣子,還是起不了床。”
蔣司衣“我哪去看看她。”
許嬤嬤“姐,你還是別去了,張美人見了,你們倆都傷心。還不如我去,也照菇了,彼此也不傷心。”
蔣司衣嘆了一口氣,問“何璇珍呢?”
許嬤嬤“過會兒,應該就要回來了。我讓她驗料子呢。”
“你啊!”蔣司衣嘆了一口氣,“得過且過,幹嘛那麼較真。”
“她那樣要吃大虧的。”許嬤嬤回答。
何青衣想起張美人,心裡無限感慨。如果張美人不美麗,跟蔣司衣一樣,沒機會被肅宗看上,不定現在也坐在這裡,指揮著女官和宮女們幹活,閒了,跟姐妹們聊聊。可是,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呢。
許嬤嬤扶了蔣司衣,吩咐了幾句何青衣,就走了。
何青衣回了自己的屋子,金翹和左月也已經回來了,正擺了碗筷,等她回來吃飯呢。
何青衣剛想問問左月,今跟著鄭姑姑,都幹嘛了。門口卻響起一句“姐姐開門,我是留夢。”
左月開了門,留夢帶了兩個丫鬟,丫鬟抱了個食盒,一起走了進來。
廂房本來就,一下子多了三個人,顯得有點擁擠。
昨晚上,張留夢就跟何青衣打過招呼,左月跟金翹也知道,這人是張留仙的堂妹,等於是現在何青衣的堂妹。
這話繞口的,左月趕緊安排她們坐下,又挪了個几子出來,跟桌子拼在一起,讓那兩個丫頭,把食盒擺上。
張留夢也不謙讓,直接做了客位,拉著何青衣坐下,“姐姐,你今都幹嘛去了,下午連個人影都沒見著。”
“我跟許嬤嬤去庫房了。”何青衣“那邊有些料子要核對。”
“哦,”張留夢點點頭,“難怪呢。不過,我們今也很忙,陳司寶讓我跟何璇珺去收拾寶印。有些章的哦,眼睛都看瞎了。”
“哦,你跟何璇珺一起啊。”何青衣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