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聽了，也打算去洗手，一起來查。
許嬤嬤手一攔，“你還有別的事呢，跟我回尚服局。”
許嬤嬤把賬本交換王公公，“布料沒問題，要是沒什麼瑕疵，你就收了吧。”
“好勒，”王公公“你慢走。”
何青衣跟了許嬤嬤，出了東北的庫房，回了東二路。何青衣剛要往尚服局的方向走，許嬤嬤卻一直往西。
何青衣只得跟著她，過了東一路，又過了子午線。誰知，許嬤嬤還一路往西，過了西一路，再是西二路，眼看著要到最西邊了。
許嬤嬤帶著何青衣一拐，拐到了尚食局。剛進宮門，就看見一個宮女“許嬤嬤來了啊？丁尚食出去了，不過食盒已經準備好了。”著，就引了許嬤嬤跟何青衣，進了西側的廂房。
西廂房的桌子上，放了一個黑漆描紅的食盒，許嬤嬤讓何青衣提了，兩人又出了門。
許嬤嬤在前，何青衣在後，繼續往西走。這食盒有些分量，何青衣得很努力，才趕得上許嬤嬤的步子。
許嬤嬤回頭看了眼何青衣，這姑娘肯幹，不矯情。稍稍放慢零腳步，“我們去下冷宮。”
“冷宮？”何青衣低聲地問了一句。
“嗯，冷宮在西北角呢。”許嬤嬤嘆了一口氣“昨晚，蔣司衣不是跟你們了嘛，她是肅宗一朝進宮的女官。我跟林嬤嬤，就是蔣司衣的貼身丫鬟。”
“哦。”何青衣點點頭，這點，她早就猜到了。
許嬤嬤“蔣司衣有個好姐妹，姓張。年輕的時候生的很美，”著，看了眼何青衣，繼續“一進宮，就被肅宗看上了，封了美人。可沒多久，就被打入冷宮了。剛開始，她還以為，肅宗哪會想起她。可一關，就快二十年。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啊。”許嬤嬤邊邊搖頭。
何青衣心想，那張美人，竟然在冷宮住了二十年，加上中宗一朝的十三年，現在，應該和蔣司衣一般年紀了吧。這三十幾年，也不知道，她是如何度過的。
就問“中宗繼位，沒有赦免她們嘛？”
許嬤嬤點點頭，“前朝被打入冷宮的妃子，中宗也赦免了。可她們有的神志不清，有的無依無靠，只得在冷宮附近，撥了幾間院子給她們住，不過是等死罷了。”
著，指了指何青衣手裡的食盒，“正是因為她們被赦免了，我們才有機會去看看她們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何青衣。
許嬤嬤似乎有很多話想，卻嘆了一口氣，換了個話題，“冷宮那地兒，年輕姑娘見了不好，我才沒讓何璇珍來，她們見了，怕是要做一輩子的噩夢。”
何青衣心想，原以為許嬤嬤是給何璇珍難堪，誰想還有這麼一層。也是，冷宮那地方，誰看了，都不想做什麼妃子皇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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