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有那個頭領的慷慨陳詞,但是還是不斷有人離開,格羅斯特那邊的人靜靜的看著,並沒打擾的意思,最後,天明身邊只剩下不到七十人,這裡面大部分還是羅塞和克格的人,因為他們的老大不在,所以不敢擅自做決定,但是依然走了一部分。
“那麼,格羅斯特,現在你應該給我你的決定了。”天明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,手裡拿著已經變成巨劍德瑪西亞:“雖然對於這個結果我表示很遺憾,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後悔。”
格羅斯特也是一臉哀傷,他略微側著腦袋,眉頭已經緊皺成一個“川”字:“你就真的不怕死?”“……”天明猶豫了片刻,搖搖頭:“不,我是相信,你絕對不會殺我。”
“好吧,你猜對了。”格羅斯特點點頭,轉過身看著自己身後的那些要員:“那麼,我們就在這裡進行對喬裡的審判吧。”
“什麼!”貴婦聽到這話立刻就跳了起來:“格羅斯特,你瘋了麼?你有什麼資格審判的我的兒子!”
“夫人。”格羅斯特對她行禮,然後站直身板,一臉嚴肅的表情,義正言辭地宣佈:“您的兒子,出生自高貴的卡洛斯家族,繼承了這個家族的高貴血統,但是,他現在是我自由兄弟的軍官,直隸於自由兄弟會斯格行省第二軍團第四旗團,受自由兄弟會斯格議會節制,他今天帶人到天明的地盤上,重傷兩名同伴,還將一人殺死,自然應該受到我斯格行省議會的審判。”
“現在,證據確鑿,喬裡和其共犯一共二十七人,現在其中二十五人已經死了,自然不用問罪,但是喬裡必須接受審判,為他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,否則他就是在踐踏我們自由兄弟會的信條!”格羅斯特鏗鏘有力的話語,那些站在他身後的人紛紛避開他的眼神。
格蘭斯走上前:“是的,夫人,如果您不介意,那麼,我們就在這裡進行對喬裡的審判……”“格蘭斯,你們可想清楚了,這麼做的後果!”貴婦已經慌了,不過她依然厲聲喝問:“而且審判,不是應該在議會進行麼?”
“本來是應該如此。”格蘭斯點點頭,然後用抱歉的語氣說:“但是現在天明非常憤怒,他不會給我們做水的機會,為了避免大家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,所以就在這裡進行審判吧,反正現在眾議員都在,而我父親恰巧又是當年制定兄弟會信條的人之一,所以我有資格臨時作為審判長,我盡量快一點,放心,夫人,最後一定不會讓喬裡受到半點痛苦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貴婦還想說什麼,不過格蘭斯只是簡單的行禮:“如果諸位沒有意見,就這麼定了吧,另外,我不得不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訊息,剛剛一支敵人的偵察隊發現了這裡的異常,現在已經回去尋找援兵了,而最近的一支大軍最快要我們半個小時才能趕過來,也就是說,我們最好趕快做出決定走人,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情,我們誰也說不準,對吧,科威爾先生。”
格蘭斯最後突然加高音量,科威爾立刻會意,頓時高呼一聲:“依我看啊,一會我們和他們打起來,當然會死很多人。”他同時抬起手,他身後的人立刻就圍了上去,雖然那些人帶來的侍衛都是好手,但是無論如何也架不住科威爾的人多。
“格蘭斯,算你狠!”一個鄉紳打扮的中年人站出來,舉起手:“好,我同意這個提議。”
“好吧,我也同意……”見到有一個出頭鳥,其他人立刻就站出來,他們同意審判喬裡,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,不到十分鐘,格蘭斯宣佈喬裡有罪,立刻實行死刑,不過格羅斯特堅決不讓天明行刑,而是自己上去,一刀砍下了喬裡和他同伴的頭顱。
當判決下達的時候,那個貴婦終於放下自己的架子,痛哭著求饒,甚至跪了下去,撕心裂肺的聲音,讓天明都不禁閉上了雙眼,深吸一口氣,但是他什麼也沒說。
最後,喬裡和他同夥的頭顱落地,血濺三尺,還在失聲痛哭的貴婦直接就暈了過去,幸好她的隨從及時攙扶住她。
沒有片刻的耽誤,所以立刻就帶著東西跑路,本來都沒準備在此地久留,自然也沒有多少東西放在這裡,大家稍微整頓一下,就開始跑。
直到一座森林旁的小村莊,所有人才停下來,天明稍微看了看森林,都不禁覺得毛骨悚然,因為已經漸漸入冬,很多樹木的葉子都已經掉光了,光禿禿的樹枝如同犬牙交錯,越往森林深處望去,便是越加深邃的黑暗,彷彿這不是一個森林,而是通往黑暗深淵的大門。
天明甩了甩頭,疑惑地看向格羅斯特,不過格羅斯特只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,然後走上前來:“天明,我們需要好好談談,還有……科威爾先生,以及我們的諸多盟友。”
“那些人以及不再聽從我的命令了,所以你們自己和他們談就好,我還要去看看羅塞和克格。”天明搖頭拒絕,不過他也不願意將關系鬧得太僵,於是轉身對科威爾說:“科威爾先生,今天非常感激你的支援,正是有你的支援,才使得漢斯不至於蒙冤。”
“不過這兄弟會也實在讓我惡心。”科威爾一定也不忌諱,冷哼一聲便說:“竟然想要包庇殺人的罪犯,格羅斯特先生,我覺得我現在有必要重新考慮與你們的合作。”
“科威爾先生,”格蘭斯見苗頭不對,連忙走上前:“我們之所以合作,為了的是建立你所期望的,沒有奴隸的國度,而這正是我們兄弟會信條中的重要的一部分,我向您承諾,這種事情,絕對不會再發生,其實就算是今天喬裡沒有死,他也逃不過審判,只是結果不會這麼嚴厲,兄弟會的信條,不會容許任何人隨意踐踏。”
格蘭斯的信誓旦旦,天明也點點頭:“是啊,科威爾先生,你還是留下來吧,至少除了這件事情,兄弟會並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,並且他們的主張,在我看來,也是正義而且不失榮譽的。”
“好吧,既然你也這麼說,我就再考慮一下。”科威爾終於鬆口,格蘭斯等人隨即鬆了一口氣,然後相互交換了一個欣慰的眼神。
“一個失聲痛哭的母親,竟然也不能讓你生出半點憐憫之心麼?”事後,格蘭斯半開玩笑地問,但是天明卻非常嚴肅地回答他:“是的,我當時非常感動,母愛是偉大的,這個喬裡真是幸運,有一如此保護他的母親,相比之下,漢斯則倒黴多了,他除了我,和那些兄弟,就沒有任何親人了,如果當時我不為他討回公道,那麼……我真的不知道他會有多麼寒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