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中午,天明再次去拜訪格蘭斯大叔。
“真沒想到,你竟然沒有花一個子,就搞定了那麼多人,”格蘭斯大叔坐在一張木桌前:“你知道麼?現在幾乎整個斯格行省的每一個盜賊,每一個傭兵,都在討論你的名字,就算是在最偏僻的酒館的吟遊詩人,也在傳唱你的事跡。”
“這不是很好麼?”天明拿起一小塊蛋糕扔進嘴裡,格蘭斯一臉糾結地看著他:“好個屁啊,現在很多人都開始注意你了。”“可是貴族依然不會注意我,那就完全沒事,因為他們都是一群眼高於頂的白痴。”
“……”格蘭斯看到天明悠哉地又拿起一塊麵包,輕咬了一下嘴唇,略微有些不悅:“你要知道,驕傲只會帶來失敗!”“我這只是自信,再說了,你的訊息絕對有誤,這才三天呢,怎麼可能傳這麼快。”
“哇~”正在這時候,索菲亞大嬸突然走進來:“這不是我們的小聖王天明麼?你今天怎麼沒有去行俠仗義啊?”
聽了索菲亞大嬸的話,天明開始還是沒在意,但是等反應過來,頓覺冷汗直冒:“等等,小聖王是怎麼回事?”
“諸多版本之一囉,現在有些吟遊詩人已經說你是聖王再臨了。”坐在他對面的格蘭斯大叔解釋道:“而且,羅多克那邊,有個村子,最近很出名,他們在傑爾喀拉買了一個酒館,專門為你在酒館裡面豎了一尊雕像。”
不用說,那定是之前的那個村子,天明不禁問道:“那個村子很出名,為什麼?”
格蘭斯想了想:“聽說是因為他們的村子已經變成了強盜的禁地了,也不知道是誰為他們的修的防禦體系,前前後後超過一百五十名強盜去劫掠他們的村子,結果一半以上都成了俘虜,那些村子的人也因此靠販賣奴隸大賺一筆……修防禦體系的人不會是你吧……”
“不然呢?”天明聳聳肩:“你以為他們為什麼要為我修雕像?”“那就難怪了,說你是聖王再臨的傳言就是從羅多克傳過來的。”“噗……”
“雖然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有點本事,不過現在你到底準備怎麼辦?”雖然格蘭斯對那套防禦體系很感興趣,不過他現在更需要搞定現在的問題:“要知道,無論你幹了什麼,如果你不能完成你的承諾,那麼都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“這是清單,二十天之內,幫我這些東西弄到手,如果可以,請再幫我多準備兩份,以後能派上大用場。”天明拿出一張寫滿了的紙:“現在我得回烏克斯豪爾了,另外,最近應該有很多盜賊來找我吧?”
“是的,他們準備組成聯盟,然後從此靠你養活了。”格蘭斯打趣道。
……
與此同時,在迪林納德的城堡,一個中年隨從將手中的一封信交給迪林納德公爵:“公爵大人,最近街頭全是這個叫做天明的少年的傳聞,無論是盜賊還是傭兵,都對他贊賞有加。”
“哦?”迪林納德略微一笑:“是麼?傭兵和盜賊可是死對頭,竟然能夠讓兩方都對他贊賞有加,必然也有些本事。”“是的,聽說他發現了一處寶藏,但是不僅沒有獨吞,還與那些盜賊傭兵分享,現在不少盜賊都靠著那些財寶,不再打家劫舍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迪林納德公爵頓了一下:“那不是很好麼,解決了讓我們頭疼不已的匪患,”“那……那些寶藏的稅務……”“就當是獎賞給他的吧……別說這個了,要帶去帕拉文的東西,還有侍衛,以及附庸,都準備好了麼?”
“還,還沒有……因為有些附庸擔任要職,一時間難以……”隨從吞吞吐吐地說,迪林納德公爵本來挺高興的臉瞬間變得冰冷,他緊皺著眉頭,一臉慍色:“哼,那些家夥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,不知道如果錯過了陛下的生日宴會,對家族會産生多大的影響麼?告訴他們,十天,十天之內,必須給我準備好,否則嚴懲不貸!”
隨從在公爵的怒視下縮了縮脖子,連忙低下頭說:“是。”
“另外,聽說羅多克那邊部隊調動頻繁,似乎有大部隊在邊境集結,從費雷爾軍團調兩個騎兵團到撒隆要塞,然後緊盯住他們的動向,並叫弗雷爾軍團戒備,如果他們繼續集結部隊,那麼就叫費雷爾軍團全部過去。”彷彿想到了什麼,迪林納德吩咐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隨從有些猶豫:“費雷爾軍團是我們的精銳部隊,如果把他們調過去,那麼對自由兄弟會的圍剿怎麼辦?那些自由兄弟會的逆賊最近似乎非常活躍……”
“愚蠢!”迪林納德的耐心似乎已經耗盡了,他重重拍了一下木椅的扶手:“溫科德堡不是還有兩千守軍麼?斯格行省境內徵兵五百人調往溫科德堡訓練,如果有需要,就從溫科德堡調五百老兵過來,同時暫停對於自由兄弟會的圍剿,只要鞏固城防即可,另外獵鷹騎士團的分部正在重建,也讓他們駐紮在烏克斯豪爾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天明回到烏克斯豪爾,現在烏克斯豪爾的人又開始討論德萊文,但內容無非是他又殺了幾個人,實在讓人倒胃口。
這次換了一家名叫月神信使的酒館,這家酒館雖然名字好聽,但是底子非常黑,是殺手雲集之地,所以白天只有零星的幾個人,而且那幾個人,也不會是什麼善男信女。
不過這對於天明來說正好合適,他需要找幾個幫手,這裡面的人雖然殺人不眨眼,但個個都是好手,並且守規矩——拿錢辦事。
這裡的桌椅大多帶著血紅色的痕跡,如同交錯的犬牙一般的淩亂刀痕,似乎是在述說曾經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的遭遇。
由於很久沒人清理,很多桌子都帶著一層厚厚的油脂,外加一層灰,不過天明依然找到一個看上去挺幹淨的座位,直接坐下。不過他坐下以後,不僅沒有酒保來招待,周圍風情萬種的酒吧女也同時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。
“如果說你夠聰明,應該知道,反常的東西都不應該輕易去碰。”一個穿著低胸鎧甲的熟女站在天明身後說,她有著傲人的資本,一張臉蛋幹淨而清澈,但是眼睛卻偏偏有著攝人心魄的妖媚,她胸前的盔甲是鏤空的玫瑰花,使得胸前的大片雪白若隱若現。
“我覺得我還是挺聰明的。”天明甚至沒有回頭:“不過我聽說,需要你冒險的地方,往往也存放著寶藏。”
“是麼,你覺得這裡應該有什麼寶藏?”熟女嘴角帶著笑意,不過她的手上,卻多了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,小蛇無聲無息地吞吐著火紅的舌頭,對準天明的咽喉。
“當然是你,美麗的卡西小姐。”天明在那條小蛇出擊的前一秒突然轉身,同時開啟一個密封的小盒子,雄黃辛辣的味道讓小蛇立刻縮了脖子,推到熟女的手臂上,對天明發著嘶嘶的叫聲,同時張著嘴,不斷恐嚇他,卻始終不敢出擊。
“久聞卡西小姐善於驅使美蛇,今日一見,果然不同凡響。”天明面帶微笑地說,卡西卻眼中閃著兇光:“你是在侮辱我麼?”“當然不,只是聽說,只要能夠在不閃避,不傷你的愛寵的情況下,躲過它的一次攻擊,你就會接受那人的一個任務,無論多麼艱難,對吧。”
“呵呵,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。”卡西聽天明這麼一說,反而來了興趣:“看你這個小夥子挺幹淨的,也會有想要殺的人麼?不過告訴你,僱傭我的費用,可不低啊。”
“當然,錢不是問題,只要你能成功,”“笑話,在烏克斯豪爾還有我殺不了的人?”“呵呵,你以為自己是刀鋒之影麼?放心吧,我不需要你殺了她,只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