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多月後,天明和衣著鎖子甲,揹著一把光鮮雙手劍的漢斯來到烏克斯豪爾,馬尼德在前面駕駛著馬車,沒辦法,天明和漢斯都不會騎馬,更別說駕駛馬車了。
烏克斯豪爾,那是一座大陸聞名的雄城,讓人看著都會不禁顫抖的大型城市,高大的城牆上,排列滿了中型,大型,甚至巨型的投石機和弩炮,身著黑鐵鎧甲計程車兵在上面來回巡邏,不時還能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,那當然不會是地痞或者來鍍金的權貴子弟,而是尊貴的煉金師,一個提著法杖,貨真價實的煉金陣術士。
“大人,我就快要回家了麼?”最後一個孩子歡快地問道,在別的孩子都回家以後,這個孩子就失去了玩伴,每天要天明給他講故事才能入睡,一個多月,幾乎讓天明把能講的故事都講玩了,從《醜小鴨》到《睡美人》,還有《白雪公主》等。
天明點點頭:“是的,馬上你就可以回家了。”孩子又有些惆悵:“可是我還沒有聽完阿裡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故事,”天明略微一笑:“那我現在開始講吧,盡量快一點。”
天明簡略地把阿裡巴巴的故事講完,孩子意猶未盡地說:“可惜,以後就聽不到先生您的故事了。”“事實上,我也沒有故事可以講了,”天明微笑著說:“這些故事都是我家鄉的老人給我講的,而我又把它們講給你聽,阿裡巴巴是最後一個故事了。”
“那先生你的家鄉一定很有趣吧。”孩子依然問,天明想了一下: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,我的家鄉有很多神奇的東西,有一種,可以讓人足不出戶,就知道千裡之外所發生的事情的東西。”“哇,好神奇啊。”
將孩子送到家,那是一個商會會長家,而這個孩子……就是商會會長的管家的兒子,當聽說孩子回來,那位管家簡直是熱淚盈眶,那是他唯一一個兒子,這個孩子的失蹤差點讓他想要輕生,此時這個孩子被送回來,他豈能不喜?
“太感謝您了,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您。”管家一時間也想不到應該如何感謝天明,而天明也十分大度地表示不需要了,因為他真不需要了,因為前面九位家長,有給他裝備的,有給他錢的,而且車上本來就有很多食物,夠他生活一段時間了。
“那好吧。”最後,管家沒有辦法,拿出一張紙:“如果以後有什麼用得上的地方,還請開口,我雖然有些老了,但是在老爺面前,還是說得上話的,最後,請讓我再次對您的俠義行為表示深深地感謝。”
……
“現在,你們準備怎麼辦?”天明問馬尼德:“如果你想要去做生意的話,我可以給你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半金幣。”聽了這話,馬尼德有些激動,不過隨即一想,搖搖頭:“算了,大人,我想要追隨您,我們三人之前可以說是一無所有,但是這兩個月不到,您就賺了足足近百個金幣,一百個金幣啊,就算是有些貴族,一年也賺不到這麼多。”
天明嘴角抽搐兩下:“可是,這些錢都是那些孩子的父母給的啊。”“這說明您運氣好啊,您想想,之前我也有近百個金幣,可是因為遇到一夥強盜,就全沒了,而和我同行的人,有些還丟了性命,同樣是遇到強盜,您卻和我有截然不同的結果,我有預感,跟著您,我無論幹什麼都不會虧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天明又看向漢斯,此時漢斯正在欣賞自己的鎖鏈甲,雖然他已經看了足足兩個星期之久了:“大人,我願意追隨您,因為我無家可歸。”“不用再想想?我相信,你的父母一定很想再見到你,反正我們也沒事,可以送你回去。”
“那回去之後呢?大人,我父母是小商人,就算我回去了,也只能跟著他們在市場上吆喝,看別人的眼色,賺一丁點錢,或許以後會有自己的店鋪,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,我的生活,應該是像您一樣,做一個僱傭兵。”
既然他們兩個都不介意繼續跟著,天明也不會拒絕,又不是養不起,馬尼德是商人,可以幫忙管理財務,漢斯是打手,倒也是十分合適。
現在的問題是,接下來幹嘛?雖然衣食無憂,但是總不能就此閑著吧,這世界又沒有電視和電腦,如果叫天明去看那些老掉牙的騎士故事,他會吐的,思前想後,還是先去市場看看吧。
市場,才是烏克斯豪爾最繁華的地方,只要走進去,就會震驚於裡面的繁華,諾德王國的海産和亞麻布,羅多克的葡萄酒和天鵝絨,來自庫吉特的皮革和駿馬,薩蘭德蘇丹國的橄欖油,來自維吉亞極寒之地的皮草,走到深處,甚至還有奴隸販子在叫賣奴隸,基本上,大陸各種稀罕的玩意,在這裡都有。
奇珍異寶,琳琅滿目,應有盡有,數不勝數。就算是從21世紀來的天明也難免被震驚,不過他最敢興趣的還是奴隸貿易,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他,奴隸貿易基本上就和傳說差不多了。
“來看一看囉,來自維吉亞的奴隸,身強力壯,買回去可以做重活,教幾天,還可以幹農活了!”一個奴隸販子在不斷吆喝,同時還將奴隸的嘴掰開:“你們看看,這牙口,一看就是身強力壯的,而且任勞任怨,每天喂點豬吃的就行了!”
那個奴隸目光呆滯地看著那些前來圍觀的人,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個奴隸販子拿出示眾了。
馬尼德細細盤算這個奴隸的價值,然後說:“這種貨色,最多隻要一個斯瓦迪亞金幣就可以買下了,這個老闆竟然要五個,真是貪得無厭。”天明皺著眉頭:“如果你不想激怒我,就最好別在用錢來計算這個人的命運。”
馬尼德當然知道天明在想什麼,立刻解釋道:“大人您還真是心善,但是很可惜,您救不了他,就算您給他自由,您也救不了他。”“哦,為什麼?”“因為他的父親是奴隸,他的爺爺也是奴隸,他從祖輩那裡繼承來的唯一東西,就是奴隸的身份,可以說,他們這樣的人,是世襲的奴隸,他們根本不知道,自己與那些四條腿奔跑的狗有什麼區別。”
“……世襲的……奴隸?”聽了馬尼德的話,天明略微一笑:“你錯了,無論出生多麼卑賤的人,他們都有追求幸福與自由的權力,只要有人願意救他們。”
“那大人您是要……”漢斯眼冒精光,不過天明搖搖頭:“不了,天下奴隸何其多,真正能夠救他們的,只有他們自己,我們走吧,以後說不定能有機會。”
“喂喂,那邊那位大人,請留步!”天明正要走人,不遠處一個被關在籠子裡面的人對著他叫道,不過他面板黝黑而且粗糙,目光遊離,怎麼看都很猥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