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有害皇后，至少我沒有這個必要。倒是美人，這個時候不進去關懷皇后，反而在這裡為難我，豈不是很沒有道理。”
聽了這話，她反覆看我幾眼，卻是笑了，“若果真是你做的，我倒要拍手稱快了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品味許久，沒有品出這句話的意思。但是，接下來的幾天，宣美人竟然一改冷淡態度，主動去侍候陛下。
陛下初時並不打算見她，後來被她常派人送去的湯藥感動，也就允了她進出龍德宮。
這次皇后小產的事情，似乎給了衛允極大打擊，連次日早朝也整整推遲了大半個時辰。
朝中的大臣無不小心翼翼，生怕一不小心說錯話，就丟了性命。
饒是這樣，也依然有官員觸犯了龍顏，被貶謫去了黔境。
朝中立即怨聲四起，甚至連一些元老級的朝臣們都紛紛選擇了罷官。
衛允不做挽留，甩袖去了後宮，和宣美人玩鬧。
他的昏君名聲由此開始流傳。
他不再去向陽宮，但是向陽宮的賞賜卻從沒有斷過。
喬氏對此則表現的十分沉默，她偶爾會在窗前站立，發上一會兒呆，或者將自己一直疏遠的那隻貓捧進懷裡。
眉眼溫柔，是以前不曾有過的神色。
這天，她讓人從柳樹上折下一隻綠柳，逗的那貓兒打著圈兒跑，十分活潑可愛。
這時一片紅裙停在她的眼前，她仰頭看去，是宣美人。
對於這位美人，她的印象並不是十分深刻，除了她姣好的容顏。畢竟宣美人受寵時，喬氏正在冷宮。包括宣美人失去孩子，也是她出冷宮後，聽丫鬟說了一些。
兩個女人在在闊大庭院中對視著，宣美人沒有行禮，已經是極大的不尊重了。
但是喬氏沒有怪罪，宣美人亦俯下身，輕輕摸著貓兒的背脊。
“臣妾家在江南，富貴人家最愛養這種貓，我家裡父兄從來不許。嫌貓兒太野，不收心。”
喬氏“唔”了一聲，並不理會。
宣美人又道：“娘娘這次小產，身體可恢復的好些了。”
喬氏眉毛微蹙，顯然她並不想讓人提起這件傷心事。
可宣美人卻沒有察覺，自顧自說道：“我小產那一回，可比娘娘這次痛苦多了。百丈高的臺階摔下來，孩子當時就沒了。”
喬氏身上一寒，喬氏流產的情形，嬤嬤說過，但只說是陸婕妤讓人故意潑水，導致路面結冰，美人不留心，摔了一跤。倒沒有她說的這麼詳細。
“陸氏和她的族人都已經受過懲罰，美人也可以寬心了。”
“寬心？我如何能寬心？”宣美人神情激動，“娘娘以為害死我孩子僅僅是陸美人嗎？”
喬氏不解，起身坐在一旁的花架上，“聽說皇上讓人徹查，其後並無主使。”
她搖頭，“不，是陛下，是陛下害了我的孩子。”
喬氏見四周沒人，才淡聲道：“美人不可胡說。既是陛下的孩子，陛下又怎麼會害他？”
宣美目光悲涼，“他不會允許他不喜歡的人生下他的孩子，這還不夠嗎？”
喬氏怔住，忽覺身下一軟。但她勉力起身道：“本宮累了，娘娘回去吧。”
剛走了一步，被宣美人細長手指箍住手腕，“娘娘，我們都為陛下拋棄過，我們可以結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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