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可只能在這個院子裡走動……”話還沒玩,從屋頂上翻身躍下一個黑影。
刀光一閃,傾刻斃命。
跳下的這人一身黑衣短打,面帶方巾,頭上黑髮讓同色布纏住,就連僅僅露出的額頭也與暗夜融為一色。
“師父,你這個樣子真是想讓人發現都難。”
何不忘一把扯下臉上的方巾,臉上依然是冷酷的樣子,“殿下。屬下帶您出去。”
見我猶豫,他道“找過了,建章宮的人全部換過,小順子在大皇子妃特製的地牢中,屬下一人無法營救。至於嬌鶯姑娘,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。”
越到後來,他的聲音越低,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。宮中發生內亂,死傷無數,宮女太監不知道多少還沒來的及知道這場變故便命喪當場了。
“那麼四哥呢?”
當日大皇嫂能夠攻入皇宮,憑藉的便是二皇兄與四皇兄的內鬥,她漁翁得利,憑藉皇孫掌控了後宮。
卻不知道四哥如今怎樣。
何不忘臉上有憤懣,有憂愁,最終一腳將屍體踹開,“大皇子妃娘娘拿出聖旨說是,陛下已經立下密旨,要將四殿下立為恆王,遷往若水南。”
我默然不語。
片刻後小心問道“朝中大臣怎麼會信?”
“是,朝中大臣自然不信,可是七殿下回來了。說是曾經親耳聽到陛下說,四殿下雖然才智過人,卻不是最佳的儲君人選,皇帝屬目的其實另有其人。。”
我袖中的手有些微微出汗,那兩道聖旨曾經放過的地方,彷彿發出陣陣灼熱。他斜過眼角瞥我一眼,“殿下猜,他們說的那人是誰?”
我垂下眼瞼,看外面漸漸陰沉的天空,是山雨欲來的前夕。
“總不可能是我吧。”我打著哈哈。
他哼笑一聲,“還真是殿下,畢竟陛下歸天時,是殿下一直陪著,殿下是最後見到陛下的人。陛下最後的心意,也只有您知道了。”
我心裡一涼,“師父,是四哥讓你來問我這些還是你自己?”
他報劍站立,風吹黑衣,如莽越的山巒,靜默的不說話。
雨來了,他抓住我的肩膀,將我朝屋頂上帶去,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我的輕功還是何不往所學,這些天在建章宮裡吃的飯菜被偷偷下了藥,渾身痠軟,武功半點使不出來,此時只能靠著何不往拎著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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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路無話,大約還在想那些箇中緣由。
而我則在想,若是四哥也認為父皇心目中的的人是我,他會怎麼做,會殺了我嗎?
一路攜風帶雨,在屋簷上輕點,終於騰躍到建章宮偏殿的角簷上。
何不往正要借力踏上院外的一根梧桐樹枝,突然從葉片間飛來一道明晃晃的箭頭。
他手上的動作一轉,手從肩移到我的腰上,攔腰將我帶到三步外的屋脊上。
不想下一刻,一片箭雨跟著刺了過來,他不得不伸出劍去擋,銀光如水的刃將箭一分為二,打出簌簌的聲響。
他在空中快速跳躍,手中的劍舞動越來越快,幾乎已經看不到劍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