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福在夜半時分趕過來,徐鈺端了一本書卷,斜靠在屋內的一張几上。
“娘娘,這是呂太醫配的藥。”王福雙手捧上一個金絲嵌玉的小瓶子。
徐鈺接過,揭開封口的小蓋子,放下鼻端輕嗅,蹙了眉,“這什麼東西?”
“稟娘娘,用枇杷葉,甘草,冬花等熬的藥露,娘娘不喜歡喝湯藥,有了這個,咳的時候喝上一兩口就好了。”
她只隨手丟進小抽屜裡,狀若不在意的問道“大殿下這些天在做什麼?”
王福回稟道“辰時起床,吃過早飯,去朝堂上聽一會兒早朝,午時回來,午飯後,看經書,弄藥材,也沒什麼特別的。”
“我數日不在府中,他可問了什麼吩咐了什麼?”
王福連連搖頭“沒有。”
徐鈺有些煩躁的起身,“你讓人送信來,說是有辦法讓二殿下失去儲位,又奪回兵權,到底是什麼法子?”
王福低頭湊近她的耳邊,耳語幾句。
徐鈺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桌上紅錦緞的流蘇穗子,沉吟一番,笑容淡若疏月“曹章是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麼,怎麼竟想的這法子。”
王福面上依然笑嘻嘻,“他看不起我們這些人,的用我們這些看不起的法子整治整治他。”
“曹章的父親曹老將軍年少便是有名的君子,家風甚嚴,曹章與其父親一樣,雖然從軍多年,卻潔身自好,終身只娶一個妻子。又怎麼會冒犯我呢?”
徐鈺支著下巴,若有所思。
王福笑道“這其實也不難,曹章雖然只有一個妻子,卻不喜歡他夫人。聽人說,至今去他夫人那兒的次數都寥寥無幾。我們只需收買了她夫人身邊的丫鬟,用以藥物,到時候他自然會犯下大錯。”
“舍一個曹章,換一個儲位。你這打算倒精細,但你能保證二殿下為了我真能大開殺戒?”
王福老神在在“這就要看娘娘的本事了。”
曹章在校場看了一回士兵操練,指點了一些槍法,才騎著馬往回走。
又到了月初,曹家家訓,無論丈夫多忙,在每個月的第一天,需得和夫人共進食,小敘一番閒話,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。
曹章閒閒的往前趕著,不慌不忙的往家裡走,握住馬鞭的手青筋直暴。
他與夫人哪有什麼感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