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不喜歡傾訴自己,難過或者悲傷,他都會自己調節。
從不對外講難過的人,看起來強大又冷漠。
陸斯跟他從大一相處到現在,雖然沒有沈商年那麼久,但是也算是瞭解陳之倦這個人。
他就像是深海,所有氾濫的情緒都藏在海平面下。
又或者說,是一本拗口生澀的書。
讀不懂他的人才會覺得他這個人冷漠冷血,難以接近。
他話不多,愛都藏在行動裡。
這些不動聲色的縱容和保護,遠遠勝過一千句一萬句我愛你。
“你真難不過嗎?”陸斯說,“陳醫生,我覺得你在嘴硬。”
他伸手戳著陳之倦的心臟位置。
陳之倦剛準備拍開他的手,頭頂響起一道聲音。
“你們倆……好甜蜜哦。”
他微微錯愕,抬起頭,沈商年抱著胳膊,歪嘴斜眼地瞅著他們倆。
直男陸斯瞬間收回了手,“什,什麼甜蜜不甜蜜的?”
陳之倦吸了一口氣,有點想罵他,忍住了。
“馬上要牽手了……還不甜蜜嗎?”
沈商年歪著頭問。
“沒牽手!”陸斯聲音拔高了些。
辦公室現在除了他們三個人,還有一個醫生站在門口那個桌子上和兩個家屬談手術的詳細情況。
陸斯又壓低了聲音說,“我跟陳醫生清清白白,特別普通特別正常的友情。”
“特別普通特別正常的友情?”沈商年緩緩重複一遍,“那怎麼還牽手了?難不成牽手是特別普通特別正常的友情可以幹出來的事情?”
陸斯鼻孔,眼睛,嘴巴同時間張大。
他扭頭看著陳之倦:“你快解釋兩句啊。”
陳之倦沉吟幾秒,說:“你應該知道,我看不上他。”
陸斯:“……”
陸斯:“?”
陸斯:“。”
沈商年臉色好看了點,“這倒也是。”
陸斯;“……得了,我走了,你倆這對惡臭的小情侶我以後見了繞道走。”
臨近下班時間,陳之倦收起了病歷本,去休息間換下了白大褂。
他出來時,沈商年正坐在他剛剛坐過的椅子上,撐著下頜側頭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