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才明白,相愛不一定能在一起,這之間,攔著千山萬壑。
沈商年度過了一段很煎熬的兩個小時。
旁邊的幾個人在聊天,他沒有多說話,而是以一種遊離的態度度過了整晚。
他能察覺到陳之倦的疏遠。
吃飯的時候,他從來沒有主動看他一眼,也沒有說一句話。
甚至是他們胳膊跟胳膊之間的距離,比他跟陸斯的還要遠。
現在來看,陳之倦跟陸斯更熟一點,他是外人了。
所有人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。
因為他們並不知道,看著看著矜貴懶散難伺候的沈總跟他們醫院的陳醫生,是多年的發小,兼不足一個月的情侶。
除了陸斯,只有他們彼此知道。
這種前後對比的差距,幾乎讓沈商年有點難以呼吸過來。
僅僅只是分手了。
所有這麼多年的縱容也要一併收回嗎?
過度的不解和難過像是水,擠進了心臟這塊海綿。
他像是得了重感冒,鼻塞,眼眶疼,喉嚨難受,難以完整地說出一句話。
最後飯局結束時,大家起身離開的時候,他難得鬆了口氣。
美女秘書主動問:“沈總,回公司還是回家?”
沈商年長指揉了揉太陽穴,他掩飾住情緒,說,“你們先走,我等會兒自己開車回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美女秘書走了。
公司的人走了。
導演以及副導演走了。
二院那些醫生和主任也走了。
包括陳之倦。
他起身的時候,以青檸為主的冷淡氣味有一瞬間,變得很濃郁。
但是很快被外面的冷風吹散了。
最後一個走的人把門又關上了。
沈商年靠著椅背,緩緩地,緩緩地撥出一口氣。
他一直以為自己做好準備了。
做好分手後當普通朋友或者陌生人的準備了。
直到今天晚上,他才明白。
所有的準備都是無效準備,沒有一點兒用。
接受不了還是接受不了。
沈商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茶水已經冷了。
口感很澀。
他把一杯都喝完了。
因為喝得太快,有水珠從唇側流了下去。
沈商年用手背擦了一下。
後知後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