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什麼都沒說。”沈商年勾著手指,靠著車門,笑容帶著點兒輕慢,“是他問我,同性戀這個事情是不是被你傳染的?”
徐時鹿大腦一片空白,呼吸發麻,他死死盯著沈商年:“所以你怎麼回答的?”
沈商年勾起唇笑了笑,他彈了一下那枚小小的平安扣。
“我沒否認啊。”
語氣帶著點兒似有若無的嘲諷。
“你怎麼……”
沖天的怨氣和怒氣湧到心頭,徐時鹿差點嘔出一口血,他聲音尖銳,“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?”
他攥緊了手,指甲險些抓破那層薄薄的皮,陷入肉裡。
手上的疼絲毫不能緩解他心裡的憋悶。
“爸媽不知道,還以為同性戀是可以傳染, 你不知道嗎?”
“我知道啊……”沈商年拖長腔,他白皙細長的手指勾著紅繩。
這一刻,徐時鹿竟然覺得沈商年有些陌生。
沈商年明明笑著,眼裡一點笑意都沒有。
“我就是往你身上扣屎盆子啊。”
他完全坦誠,沒有一絲隱瞞。
“你這不是欺負人嗎?”徐時鹿氣憤之下,眼尾通紅,“我一定會告訴爸爸的人,讓他知道你的真面目……沈商年,這一次你真的是太過分了。”
沈商年沒吭聲。
他甚至姿勢都沒有變過。
他就隔著短短的距離,欣賞著徐時鹿的痛苦憤怒。
徐時鹿此時像是一頭困獸,毫無往日的體面,“你怎麼可能這樣呢?!”
沈商年淡淡問道:“所以你現在才知道被冤枉的痛苦麼?”
徐若顏領著徐時鹿剛進沈家的時候。
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碰自己的小火車,所以被指責自私,不能和同齡人正常相處。
下班後的沈敬德給他一巴掌。
又或者是他認真考試,拿了獎狀,想讓爸爸帶他去遊樂場。
最後是助理陪他去的。
他覺得失落,於是找沈敬德小聲訴說委屈。
在一邊吃薯片的徐時鹿天真無邪地跟徐若顏說,“媽媽,我覺得年年好不懂事啊,爸爸明明這麼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