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商年的手背頓時紅了一小片。
他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,眼睛圓溜溜的,和小貓被主人斥責一樣。
沈商年:“……你竟然真的掐我?”
“掐的就是你。”陳之倦說完,端起茶杯把剩下半杯茶都喝光了。
像是還嫌不夠,他又倒了一杯茶。
沈商年盯著手上的痕跡。
他面板白,所以一掐就容易紅。
他盯著痕跡,琢磨了半晌。
他沉默,陳之倦也沉默。
今天同學聚會雖然沒有全來,但是在北城的都來了。
他們以前那個高中本來就是重點,能考進來的要麼是家世好要麼是成績好。
時過境遷,大家都有了不小的變化。
但是十幾歲時相處出來的感情,依舊是後面處不來的。
拋開別的不說,酒是得喝的。
自從知道陳之倦在二院工作,來敬酒套電話號碼的人成堆成堆的。
畢竟有錢人多,醫生朋友可不多。
陳之倦喝了不少酒。
這期間,沈商年跟入定的貓一樣。
揣著手,眼睛睜得圓圓溜溜,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面的杯子。
裡面茶湯碧綠。
這一頓飯吃的有點久,結束的時候快八點了。
出來的時候,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雨,雨不是很大,淅淅瀝瀝。
陳之倦喝多了,一上車就躺在副駕駛座上。
沈商年滴酒未沾,他一邊啟動車子,一邊說:“我先送你回家?”
陳之倦揉了揉太陽穴,勉強保持住清醒:“先回你家。”
沈商年愣了一下,側頭看著他:“那你怎麼辦?”
“我叫個代駕。”陳之倦說,“你先回去,我能安心一點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沈商年點了點頭。
雨越下越大了,在這樣的夜晚,雨水落在玻璃車頂時滴滴答答的,有一種別樣的寧靜。
新車座椅很舒服,不累人。
沈商年卻有些心不在焉的。
到了他家時,他看著副駕駛座那人。
陳之倦身上的酒氣有點重,薄白臉頰上一片被酒燻出來的紅暈。
雨聲琳琅,沈商年輕聲說:“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