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護士笑嘻嘻指著陳之倦,跟外賣員說:“那位就是陳醫生。”
外賣員忙不迭點頭過來,手裡的花推到陳之倦面前,“先生,您的花,請簽收一下。”
陳之倦:“……誰送的?”
外賣員:“這我也不知道,地址填的就是二院骨科陳醫生。”
外賣員還急著去送下一個單子,陳之倦無意為難他,最後只好簽收了。
他翻了翻玫瑰,也沒有找到卡片。
喝茶那位醫生終於喝完了,溜溜達達湊過來:“這是這個月第幾束花了?”
其中一個小護士跟著湊過來:“第五束了吧,之前還有百合什麼的。”
吃早飯那個也吃完了,擦擦嘴湊過來:“沒辦法啊,咱們骨科一枝花還是太權威了。”
“放過我吧。”陳之倦舉白旗投降,“各位行行好。”
臨近八點,其他同事陸陸續續都來了,先是開了一個會。
開完會後其他醫生都去查房去了,護士長收拾桌面時,看著桌子下面那捧玫瑰,驚訝挑起眉梢:“今天又有人送花了?”
陳之倦正坐在電腦前看電腦,一晚上沒睡,他臉色不太好,黑眼圈有點明顯,“嗯”了一聲。
護士長把玫瑰花抱起來,“哎呦”了一聲,“這花看著可真好,老規矩,我給拆了放花瓶裡了啊?”
陳之倦所有注意力都在病歷上,聞言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護士長找來剪刀把外面的包裝紙剪開,把玫瑰花一根一根修剪完,放進了會議上的花瓶裡。
幾乎每個科室辦公室的擺設都差不多,中間一張會議桌,兩邊是電腦桌,牆上掛著錦旗,會議桌上有各自科室的模具和一些假花什麼的。
骨科會議桌上原本擺的也是假花。
自從陳醫生來了以後,送花的人就沒斷過,非常神奇的是有男有女。
陳之倦從不帶走,護士長平日裡喜歡擺弄花草,所以之前那些花都是她修剪完放在花瓶裡擺在桌子上的。
看完病歷後,陳之倦退出個人賬戶,回到休息間後脫了白大褂,拿上車鑰匙,看見桌子上的早飯後,他猶豫了一秒,拎著走了。
陳之倦目前住的房子裡面很乾淨,乾淨到一點活人味都沒有。
但是狗味非常重。
陳之倦一開啟門,一條吃得肥肥胖胖的哈士奇衝了出來,嘴裡叼著枕頭,一邊跑一邊掉毛,它興奮地竄到陳之倦面前,坐了下去。
看著它那張蠢臉,陳之倦唇角抽搐了一下,從鞋櫃裡抽出拖鞋,“我真的……”
他直接當沒看見,轉身回臥室補覺去了。
沈商年睡醒時,是中午十二點。
外面的雨總算停了,他抱著被子拿起手機,看到卷卷發來的訊息時,立馬清醒了。
打破枷鎖:【嗯呢。】
沈商年想了想,試探性回:【花你喜歡嗎?你要是喜歡的話,我繼續送。】
他等了幾分鐘,沒有得到回覆。
昨天好像是夜班,現在不醒也正常。
沈商年放下手機,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天氣。
是個陰天,但是也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