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之倦停下腳步,回過頭看。
他逆著光,臉上神情有些模糊,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。
徐時鹿攥著手,說:“沈商年可能是個直男,他要是知道你偷偷喜歡他,肯定是要跟你絕交的……你就不害怕嗎?”
“你這是在威脅我嗎?”陳之倦靜了兩秒,反問道。
徐時鹿卻搖了搖頭,“我不是在威脅你,我只是害怕你不理我,我只是想……引起你的注意……”
陳之倦冷嗤了聲,他垂著頭,下頜抵在領口處蹭了一下,淡道:“隨便你,想告訴他你就去說,我無所謂,你威脅不到我。”
他語氣依然溫和,看不出來任何情緒。
徐時鹿莫名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。
他巴不得沈商年是個直男。
這樣就沒人跟他搶陳之倦了。
無論如何,他都要把陳之倦從沈商年身邊搶過來。
這樣,沈商年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了。
陳之倦扔下那句話就走了。
獨留徐時鹿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。
他抿著稍顯蒼白的唇,咬緊了牙,默默攥緊了手。
孫鶴煬一出餐廳扭頭就看見了徐時鹿這副樣子。
他嚇了一跳,整個人下意識後退兩步,不滿道:“大白天的,你裝什麼鬼呢?”
徐時鹿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發著呆,突然聽到這話,下意識看向孫鶴煬,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惡:“你這張嘴,長了還不如不長。”
“我說錯了嗎?”
孫鶴煬抱著胳膊,流裡流氣,像極了上學時期堵著好學生逞能的混混。
而徐時鹿此時一副咬著唇,倔強不服輸的樣子
更顯得孫鶴煬像個壞蛋。
孫鶴煬哼笑了聲:“你非站在餐廳大門口,不進去也不走,怎麼著?故意顯擺你長得帥嗎?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。”
徐時鹿向來瞧不起孫鶴煬。
孫家雖然也是老牌豪門,但是近幾年已經逐漸沒落了,他一直都覺得孫鶴煬是沈商年的小弟,唯他馬首是瞻。
這樣的人,徐時鹿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。
他聽見這幾句話,心裡雖然窩著火,又自恃身份,“我想站在哪裡就站在哪裡,而且我長得就是好看啊,顯擺顯擺又怎麼樣?”
孫鶴煬:“……?”
他氣了笑了:“大哥,你這自信也是絕了……要真說好看,年年不比你好看千倍萬倍?”
徐時鹿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從第一眼見到沈商年的時候,他心裡就很不爽。
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