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開了。
陳之倦從回憶中醒過來。
他揉了揉太陽穴,吐了一口氣。
明明ying的比他還快,怎麼就病了呢?
陳之倦找出沈商年常用的杯子,擠了一點蜂蜜進去。
他端著蜂蜜水出來時,沈商年閉著眼睛,像是睡著了。
陳之倦把杯子放在茶几上,抱著胳膊垂眼看著沈商年。
他臉頰上全是喝酒喝出來的酡紅,睫毛又長又黑,溼紅的唇輕輕抿著。
陳之倦喉結滾了滾,他轉過頭,等呼吸平穩下來時,扶著沈商年進了臥室。
陳之倦又把那杯蜂蜜水放在床頭櫃上,他待了一個小時就走了。
明天還有白班,他早上安排了手術,推不了。
沈商年醒來時,渾身都疼,他抓了半天,抓到了手機,看了一眼時間。
下午兩點了。
“怎麼這麼久?”沈商年喃喃道。
他聲音有點啞,嗓子幹得厲害,瞥見床頭櫃上的水時,沈商年不假思索地端起水喝了一口。
這一口水下去……
昨天晚上的記憶跟著回來了。
“……”
沈商年臉色綠了又紫,唇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著,他二話不說給孫鶴煬打了個電話,準備興師問罪。
孫鶴煬沒接。
沈商年又打了第二個。
這次接了,那邊響起男人清冷的聲線:“不好意思,他在睡覺。”
是謝京亦。
“……哦。”沈商年正要掛電話。
那邊卻響起了孫鶴煬的聲音:“去他大爺的,我沒睡!”
“年年,快來救我,我靠,這姓謝的這玩意兒竟然是個死變態……唔……”
那邊響起了含糊的水聲以及孫鶴煬嗚嗚的嘟囔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