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男人偏了偏頭,“這跟你有關係嗎?”
“確實沒關係。”徐時鹿心裡彷彿被針紮了一樣,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,但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,他唇角很輕地彎了起來,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,“可是之倦哥哥,他是個直男呀。”
他是個直男。
這句話比任何一把刀都要鋒利,能把人的心臟扎得往外直冒血。
陳之倦站在原地,記憶裡卻折返回到了一個潮溼悶熱的下雨天。
沈商年大學上的是大專,三年就畢業。
陳之倦本科要五年,所以陳之倦拍畢業照的時候,沈商年早就畢業了。
拍畢業照那天,沈商年穿著一件淺藍色直筒牛仔褲,上身一件白色T恤,胸前印著一隻柴犬。
他整天就知道跟孫鶴煬到處胡作非為找樂子,身上的學生氣依舊很重,雖然拽著一張帥臉,但是要他聯絡方式的女生就沒有停過。
陳之倦把人放在哪裡都覺得不安全,只能把人摁在身邊,時時刻刻看著。
輪到他們班拍畢業照的時候,沈商年要去超市買可樂。
陳之倦略略一思索,同意了。
畢業照很快拍完,陳之倦拿著沈商年的相機,站在圖書館門口等他。
今天太陽不是很大,光線偏暗淡,陣陣烏雲擠了過來,烏黑的雲翻滾著,不少學生匆匆忙忙地跑了,說快要下雨了。
“陳之倦。”
聲音略有些耳熟,低頭看手機的陳之倦抬起頭,是一個面板很白的學弟。
學弟和他是一個部門的,他羞澀地彎了彎唇,直白又大膽道:“我喜歡你,你願意當我的男朋友嗎?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他拒絕得乾脆利落,“我有喜歡的男生了。”
“啊。”學弟一臉失望。
而陳之倦目光卻掠過他,落在了後面拿著可樂的男生身上。
對方臉色煞白,盯著他們倆許久沒有說話。
……
沈商年是直男。
陳之倦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他喉結很輕地動了下,正要說話,突然被一道冷冷的十分嘲諷的聲音打斷:“你們倆,是在談情說愛嗎?”
陳之倦回過頭,就見沈商年抱著胳膊,靠在走廊邊的柱子上,漫不經心地盯著他們看。
沈商年一直都堅信,人跟人之間是有磁場的。
他和徐時鹿就是磁場不合。
從這個人進他們家的那一刻,就已經註定了他們不可能和平相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