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商年目光頓了一下。
是剛剛在電梯裡遇見陳之倦時,他身邊站著的那個人。
“呦。”陸斯放下手機,“唐醫生怎麼來了?”
唐文笑笑,走進來,“今天晚上有時間嗎?”
“嗯哼。”陸斯說,“今天五點正常下班。”
唐文:“今天我過生日,方便來聚聚嗎?”
“這怎麼好意思呢?”陸斯說,“我也沒準備生日禮物呢。”
“陳之倦準備了。”唐文邊說著,目光邊掃了一眼角落裡的沈商年。
他頭也沒抬,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了個口罩,但是一眼看過去,就知道是個帥哥。
聽見陳之倦的名字,他好像也沒什麼很特別的反應。
唐文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,難道不是他想的那種關係?
陸斯發出一個疑問的音,“嗯?倦哥今天晚上也去嗎?”
唐文不置可否,“那你去嗎?”
陸斯笑了笑:“當然去啊,反正快下班了,我正好還能去給你買個生日禮物。”
其實他和唐文並不熟,國外留學時,唐文和陳之倦是一個導師。
不過他性格向來外向,愛交朋友,平時聚會也沒少參加。
唐文走的時候,沈商年閉上了眼睛。
這瓶藥水打完後,就拔針了。
沈商年頭還有點暈,坐上孫鶴煬的順風車。
車上,孫鶴煬沒話找話:“感覺倦哥變化挺大的。”
沈商年繫著安全帶,緊緊靠著車門,他蜷縮起來,“什麼變化?”
孫鶴煬嘖了聲:“不太好說。”
他想了想,說:“就是感覺不一樣了,好像大方了點吧,這樣說也不太對,倦哥以前也不是小家子氣,就是……哎呀,我語文是真的不好。”
沈商年打了三瓶藥水,冰涼的藥水進了身體,他渾身都有些發抖。
他闔上了眼睛。
“是成熟了點。”
“對。”孫鶴煬表示贊同,連忙道,“就是成熟了,溫和了。”
以前的陳之倦是個很明顯的少年,非常青澀,他的世界總是圍著學習和沈商年。
他非常果決,是個典型的殉道者。
家裡生意這麼大,上流圈子裡都在討論陳家的家業最後會交給他還是他哥。
結果這人報大學的時候,非常堅決地去學醫。
誰勸都沒用。
就像一個一意孤行的俠客,守著自己的道,非常叛逆,稜角很重。
而現在就是溫和了,他的世界也像是變大了,裝下了整個醫院的同事,還有病人。
他在國外三年,也有了獨屬於自己的社交圈子。
沈商年插不進去。
沈商年回到家後又睡了很沉的一覺。
夢裡什麼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