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廳裡十分靜謐,下午的陽光照射進來,孫鶴煬對面的男人西裝革履,墨色頭髮被照成了金色,他眉目漆黑深邃,身形修長清俊,聽到孫鶴煬這聲,他輕輕挑眉,關心道:“怎麼了?”
孫鶴煬尷尬地笑了聲,連忙說:“沒事。”
他捂著嘴,小聲問:“年哥,還有事嗎?”
沈商年吸了一下鼻子,有點萎靡道:“我發燒了,送我去醫院吧。”
孫鶴煬立馬說:“好。”
他結束通話電話後,看著對面的男人,猶豫兩秒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。
畢竟今天來和他的相親的人明明是謝家小姐,結果人家小叔叔來了。
——謝京亦。
他早就聽說過這個名字,富二代裡的傳奇。
跟他這種混日子啃老的紈絝子弟不一樣。
孫鶴煬莫名有點害怕,他看著男人面無表情的臉,顫顫巍巍開口:“小叔……”
“嗯?”男人喝了一口咖啡。
孫鶴煬站起來說:“小叔,不好意思啊,我朋友生病了,我現在要送他去醫院。”
謝京亦頷首,“去吧。”
“是!”孫鶴煬字正腔圓。
謝京亦愣了下,沒繃住,眼尾稍稍彎起。
孫鶴煬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,一心為自己好兄弟的病情感到焦慮,拿上車鑰匙就溜了。
孫鶴煬趕到沈商年家裡時,這貨正在癱在沙發上。
他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運動褲,勾勒出兩條細長的腿,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薄款衝鋒衣。
他長相本來就偏韓系,這麼一穿,越發顯得精緻帥氣,扔在大學裡估計校草能當場換人。
沈商年聲音都啞了,樣子有些慘兮兮的:“你來得挺快啊。”
“那必須的。”孫鶴煬拍拍自己的胸口,“我,全北城最好的男人,把兄弟視為一切。”
眼瞅著他誇自己誇上癮,沈商年率先繃不住了,他伸出一隻手,有氣無力:“全北城最好的男人,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?”
孫鶴煬連忙扶著沈商年的胳膊,“嘶,兄弟,你這胳膊確實挺燙的啊。”
沈商年被他扶著勉強站了起來,天旋地轉,雙腿軟得彷彿是棉花。
孫鶴煬自己開了車,兩人上車後,他問道:“去就近的婦幼保健院行不行?”
沈商年病懨懨坐在副駕駛上,繫著安全帶,臉頰輪廓瘦削流暢,鼻尖挺拔優越,他面板冷白,但臉頰兩側卻染著發燒帶來的紅暈,眼尾也暈染了一層緋色。
“不要。”
他搖搖頭,隨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,說:“去第二人民醫院吧。”
“二院有點遠啊,開車得二十分鐘,萬一你腦子燒熟了怎麼辦?你本來就腦子不好使……”孫鶴煬說到一半,突然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掃了過來。
“……”孫鶴煬突然止住了話語,小心翼翼地轉頭看過去,沈商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即使發著高燒,沈大少爺的目光依然可以殺死人。
“我開車,我開車。”孫鶴煬瞬間從心了。
北城第二人民醫院身為全國最知名的醫院,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。
陳之倦剛結束一臺手術,他摘掉帽子口罩扔進黃色塑膠袋裡,又脫下了刷手服,清潔過後換上白大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