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隻手異常得好看,骨節明顯,手指修長,膚色冷白,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。
就在昨天,他還誇過這隻手的主人,說,“陳之倦,你記得給你的手買個保險啊。”
不會吧?不會吧?不會吧?
沈商年腦子裡瘋狂刷彈幕。
身旁的人終於被他吵醒,放在薄被上的手抬起來揉了揉太陽穴,他側過身,露出一張沈商年閉著眼睛都能摸出來的帥氣逼人的臉。
那雙漆黑狹長的眼睛裡還帶著點惺忪睡意,他習慣性地伸手,拉住了沈商年的手,說:“再睡一會兒。”
沈商年重重甩開他的手:“滾。”
誰他媽要跟你再睡一會兒?
陳之倦終於清醒了點,他不停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,試圖知道自己到底又怎麼惹到這位祖宗了。
結果突然看到了他脖頸上通紅的吻痕。
陳之倦腦子彷彿宕機了一樣。
“你……”
他說了一個字,又很快沉默住。
沈商年敏銳察覺到他的視線,冷冷豎起中指,“陳之倦,你完蛋了,這事咱倆沒完。”
陳之倦心想,怎麼沒完?
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嗎?
跟個幼稚鬼一樣。
刻薄的話還沒有說出來,他腦子裡隱約回想起昨天的事情。
於是坐起來,薄被滑落下去,六塊腹肌肌理分明,人魚線延伸下去,再往下,昨天晚上折騰了沈商年一晚上的東西蟄伏著。
沈商年眼睛彷彿被燙了一下,又羞又惱,抓住枕頭狠狠砸過去,“男男有別,你能不能注意一點素質?”
“上學時候你跟我比大小的時候,怎麼不說男男有別了?”陳之倦扯唇,冷笑著問。
沈商年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,“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。”
“現在有什麼區別嗎?”陳之倦問。
“當然有了。”沈商年雖然性格討厭人,但是那張臉隨了他媽媽,精緻又漂亮。
眼型是標準的桃花眼,但是瞳仁清澈又黑白分明,鼻樑挺拔,眉骨英俊,唇薄色澤紅潤。
他性格招人厭,但是臉無比招人喜歡。
他冷冷道:“以前我們是兄弟,現在我們是仇人,懂嗎?以後出門再遇見,你跟你家那個臭臭的哈士奇一樣,給爺滾遠點。”
陳之倦沉默兩秒。
他總是面無表情的,或者說是面無波瀾。平日裡沈商年那群狐朋狗友都說,要不是陳之倦一心想學醫,但凡繼承家業去從商,這北城裡的傳說又得多一個人。
沈商年那時候不以為意,畢竟陳之倦是他的發小,是他的好兄弟,再成功也得在他面前好聲好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