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門輕響,詩娣小姐款步走了進來,她的聲音軟糯溫婉,語氣中像是帶著三分愁態,“一別多日,教主可還認得我?”
“詩娣小姐,”陶著好似要說些什麼,卻顧忌著雨桐在屏風後,硬生生冷漠道,“坐吧,找我有什麼事兒?”
詩娣本來還很開懷,畢竟陶著記著她是誰……等她聽到後一句時,面色忍不住一變,“教主大人當如此絕情?你……”
“好了,有事兒說事吧。”陶著打斷道。
詩娣面色一陣白一陣紅,終於,她不再保持這溫軟的形象,“我聽聞教主新得了個花魁,正新鮮呢,她在哪兒?”
“你想多了,沒有這回事兒。”
什麼?雨桐豎著耳朵聽著,只覺得如遭雷劈!剛剛陶著還說要娶她做夫人,轉眼便沒她這號人了?
詩娣明顯不信,她儘量平和下語氣,“今日教主拍賣的這個玉盞,我明明也朝你討要過。”
“我今天便是衝著這大梁王朝的絕世珍寶來的,可是,你自誇自買,這是什麼意思?你是不是在討那個花魁的歡心?”詩娣的語氣中盡是醋意。
雨桐聽著,卻忍不住多想……詩娣說,這大梁王朝的玉盞本就是陶著的,陶著今日卻又拿來自拍自買……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?
陶著真的就是宋寒嗎?
接下來,詩娣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,都被陶著四兩撥千斤得對付了過去。
雨桐有一耳朵,沒一耳朵得聽著,蹙著眉蹲在閣樓屏風的後面,陷入了沉思。
如果陶著真的是宋寒……那小陶才是真正的陶著,宋寒很可能借用了陶著的身體,這才導致小陶衍生而出。
真正詛咒雨桐而來的反派該是宋寒,因為宋寒並不憎惡雨桐,他只是為了找到雨桐,所以他才一句話都沒說,便將雨桐帶入到了這個世界。
但是,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……陶著並不是宋寒,這個玉盞是陶著的,那他肯定早就知道這玉盞的來歷,所以他知道宋寒的名諱以及宋寒的一些故事。
尤其,那玉盞後面寫著“贈吾妻雨桐”這五個大字,雨桐與他說起過前世,他勢必會懷疑雨桐便是這玉盞的女主人。
他今日特意帶雨桐前來,很可能只是想要確認一下雨桐是不是大梁王朝時期的人。
可是……他這麼做的目的在哪兒呢?難道他偽裝成宋寒便是想要娶我?這麼想著,雨桐忍不住怔愣了一下。
嗯……雨桐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哦。
從重逢的喜悅中冷靜下來,雨桐恢復了一些理智。她聽了詩娣的話,便總覺得今夜透露著一絲詭異。
她在屏風後面認真得走著神兒,便沒注意到詩娣的離開。
詩娣一走,陶著不由得來到屏風後,摸了摸雨桐的頭,“出來吧。”
雨桐抬眸,跟著陶著坐回樓閣,陶著很有自覺的放低了姿態,“有什麼想問的,便問吧。”
這架勢好似在說……詩娣只是一個誤會,你問我就解釋!
雨桐想了想,終究沒有好奇詩娣的事兒,因為比起這個,她有了另外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……陶著若真的在假扮宋寒,肯定是要利用她達成什麼目的。
“以前……我不知道便算了,以後你可不要招蜂引蝶。”雨桐的語氣有些不自然,陶著注意到這一點,忍不住眸子一暗。
……
之後的幾天,陶著依舊對雨桐有求必應,可是,雨桐越來越發現,她在陶著身上找不到宋寒的影子。
雨桐同意了嫁給陶著,陶著便忙活起了二人的大婚。說是大婚,其實陶著並沒有宣揚,只是她二人換上了婚服,對著天地磕頭鞠躬罷了。
屋中鳳燭燃起,屋外夜色闌珊。雨桐坐在新婚的臥房中,莫名得有些焦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