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對視良久,雨桐忍不住乾笑兩聲……被嚴翊深這麼盯著,雨桐只覺得如芒刺背,如坐針氈。
“雨桐?過來。”嚴翊深笑了起來,溫潤如三月暖風,卻叫雨桐不寒而慄。
她小步挪到嚴翊深面前,卑躬屈膝,“國舅大人……您有什麼事兒要吩咐嗎?”
嚴翊深順勢前傾著身子,不等雨桐後仰躲避,他便輕輕捏住了雨桐的下巴,雨桐只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封印,一動也不敢動了。
嚴翊深細細打量著雨桐的神色,好像猶豫著不知如何處置她。
“你……知道的確實太多了。”嚴翊深一句話輕描淡寫,雨桐卻仿若掉進了冰窟窿裡,冷汗直冒,“國舅大人,我……我不會說出去的!真的!”
嚴翊深不為所動,“我該怎麼相信你呢?”他本身就不輕信他人,雨桐知道的太多,叫他很不踏實。
雨桐瞧著面前的英俊少年,心裡十分著急,嚴翊深不同於宋寒,宋寒那人外冷內熱……嚴翊深是外熱內冷啊!他真的會殺了她!
“大人,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,怎麼會做什麼對不起皇后,對不起翊坤宮的事兒?”雨桐真誠的表達著自己的衷心,她感覺嚴翊深的手正在慢慢下移,輕撫到了她的喉嚨。
“你是長姐的人,卻不效忠於我……依舊是外人。”嚴翊深收緊力道,他發現這小太監不僅面板光滑連個胡茬兒也沒有,還沒有喉結……
雨桐呼吸一窒,嚇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……她現在要如何自救呢?
正在這時,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,嚴翊深眉頭微蹙,便鬆開了手,一面幫雨桐理了理戴歪的帽子,“我會盯著你的,雨桐。”
“……”
下一秒,偏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,皇后帶著孫嬤嬤等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,“嚴翊深!你以後若再敢拿本宮當棋子兒擺佈,當心我廢了你!”
上一秒還嚴肅冷傲的少年立馬換了一副神情,只見嚴翊深笑得純淨無害,起身朝皇后走去,“多謝長姐幫忙,臣弟定會記得這份恩情!”
“你少來!”今日皇后平白與鄭誠生了一肚子氣,怎麼看嚴翊深都不順眼,“等你的人摸清鄭誠,你趁早從這翊坤宮出去!本宮再沒你這麼個弟弟。”
皇后娘娘此言一出,平靜的偏殿瞬間染上些劍拔弩張的氣氛。
鄭誠笑容一僵,瞬間露出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,這俊朗少年果真會利用自己的模樣犯罪,“長姐竟如此絕情嗎?”
孫嬤嬤等人瞧了,都於心不忍起來,一個個搶著給嚴翊深說起了話,求起了情。
若換作以前,雨桐或許也會被嚴翊深的外表所欺騙,不過……經歷了剛剛那一番生死危難,她只覺得嚴翊深此人可怖至極。
……
嚴翊深終是在翊坤宮住下了,哪怕皇帝鄭誠已經南巡而去,他也沒有要搬離的意思。
雨桐伺候在嚴翊深身旁,每日都像是在鋼絲上跳舞,生怕嚴翊深又像那天一般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那天的事兒給雨桐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,哪怕嚴翊深這幾日待她極好,她也不敢忘卻。
鄭誠南巡帶回女主,這本小說才算是剛剛開始……她還要在這裡煎熬多久啊!
這天,雨桐照舊去書房為嚴翊深取書,路上遇到了孫嬤嬤,孫嬤嬤揪著她就一通數落,“伺候國舅大人沐浴的小太監病了,你怎麼也不知道再安排一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