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正好周爺爺也在,楊心蘭就跟他多聊了一會兒,還真感覺到受益匪淺,老人家對於牲畜的飼養,很是有些門道,可見是有經歷的。
相談算是甚歡,結束了聊天,楊心蘭又囑咐了老人家,讓他多注意身體健康,別把自已累著嘍,才跟老人家和牲畜棚這邊的一眾人道別。
轉過頭,楊心蘭讓於家三兄弟領著她們去看看魚塘,剛才曾伯伯提到了魚塘,似乎前景不錯,所以楊心蘭想要去那邊看一看實際情況。
在往魚塘去的路上,正好碰到安排完修路和水田的事情,趕過來跟楊心蘭彙合的曾鐵漢,雙方一照面,他又跟著一行人轉了回去。
途中再次經過水稻田,楊心蘭看到自家二伯正帶人在田裡忙著,也就沒再跟他打招呼,畢竟正事兒也談完了,稻田也看過了,等到走時再道個別就行了。
楊二槐現在是主管著水稻種植這一塊的,所以在楊心蘭要去看牲畜棚的時候,他才沒有主動地要求陪同。
而曾鐵漢做為田、畜、漁的總管,楊心蘭過來視察,他倒是該時時陪著,只是他慣於事事親力親為,忙得更是沒有閑著的時候。
“曾伯伯,這陣子您受累了,西山水澤地這邊剛開始開發,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頭開始,麻煩事兒肯定不少,這操心費力的,您也得顧著點自已的身體。”
曾鐵漢忙點頭,“沒多累的,承心蘭姑娘惦記了,不過就是些養畜牲種地的活兒,都是做慣了的,能累到哪兒去,心蘭姑娘不必太擔心了。”
這話楊心蘭卻是不贊同,“我聽曾伯孃說,您有些日子沒回家了,這可不行,差事歸差事,活兒哪有幹完的時候,家裡還是要顧著的。”
“不光是您,這邊做工的叔叔、伯伯、哥哥們,也得適當的休息才行,人又不是鐵打的,哪能連軸轉,沒個休息的時候呢。”
“我看不如這樣吧,以後五天或者七天輪一個休息日,您和我二伯商量著定一下,大家輪流回屯子休息。”
“這邊攤子雖然大,但工人可也不少,即便是一個蘿蔔一個坑,有大家互相幫忙照看,回去休息一天,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的。”
曾鐵漢聽楊心蘭說得認真,也就跟著仔細的考慮了一下,他們以前都是給人打過工的,不論長工短工,可都沒有休息這一說,只要活計沒做完,那是絕對不放人的。
而此時楊心蘭的提議,算是東家的一份大心意了,單只從她能提出輪休這一點上,也看得出楊家人的宅心仁厚了。
即便是花錢僱了屯裡人做工,楊家也沒有想過壓榨和奴役,反而總是盡可能的為鄉親們著想著,這份心思,就是鄉親們願意為楊家盡心盡力的最大動力。
而跟在旁邊聽著的於興、於旺、於富三兄弟,心裡也是激動的,雖然他們三兄弟聚在一起,能夠彼此照顧,可家裡還有老爹、老孃呢。
爹孃在家,說不惦記是假的,如果能有機會輪流著回去看看,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大心思,不由得心裡就很是感激。
要知道,他們給人做工也不是一回兩回了,這還是頭一次,有東家主動提出來,要給他們這些僱工放個假呢,心蘭姑娘真是心地良善。
這麼想著的三兄弟,下意識地就齊刷刷看向曾鐵漢,眼睛裡的期盼和渴望,簡直是藏也藏不住,曾鐵漢立刻就不再猶豫了。
“行,那我就跟二槐商量商量,看看多長時間輪休一次合適,畢竟這邊活計不少,可不能休得太頻繁了,影響了差事就不好了。”
於家三兄弟忙跟著點頭,“嗯,嗯,能有休息就不錯了,咱可不能得寸進尺,五天、七天就休一次,有點多了,一個月能休兩天就足夠了。”
就算是兩天,這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,三兄弟知足,曾鐵漢也點著頭到,“我也是這麼想的,差事忙,不好休太多,一個月休兩次應該正合適。”
幾個人商量著決定,楊心蘭沒再多說什麼,這裡不是現代,僱工們還不懂得維護自身的權益,自已如果太急進,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兒。
畢竟外面還有那麼多的僱主,從來沒想過要給工人們放假呢,如果自家給工人輪休的事情傳出去,恐怕也會掀起一些風浪的,還是慢慢來吧。
“心蘭姑娘,吶,這就是咱們的魚塘了,您看看,長勢多好,我以前也是給人看過魚塘的,都趕不上咱家這水澤地的養分足。”
於旺指著眼前的一片遼闊的水面,帶著點驕傲地向楊心蘭展示著,楊心蘭就看到眼前大片的水面,不時的會泛起一片白,然後就會有魚兒躍出水面,再銷聲匿跡。
“可不只是水澤地的養分,他們三兄弟對這個魚塘,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呢,魚兒的長勢能這麼好,他們三兄弟可有著大功勞。”
“不論是魚食的調配,還是水溫的高低,他們都是精心地研究和看顧著,甚至為了魚兒能更活潑些,還製造了迴圈水。”
曾鐵漢指著魚塘不遠處的岸邊,那裡有一架小風車,正在不停歇地轉動著,把魚塘裡的水帶出來,又再送回去。
這個時代的人,還不懂得迴圈的水能給魚兒帶去更多的氧氣,但他們卻是知道,有了迴圈往複的水流,魚兒就能更歡實,倒是殊途同歸了。
楊心蘭剛剛只顧盯著水面,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,現在讓曾伯伯一指點,她才發現,在魚塘的岸邊,每隔一段距離,就會有一架小風車,還真是一處獨特的風景線。
“難為你們能想得這麼多,有你們這麼盡心照看,咱們家的魚塘想不豐收都難。”楊心蘭撩起裙角,在水邊蹲下來,用小手撥著水。
“咦?這是什麼?”她突然看到有一線青色從手邊遊了過去,似乎是……楊心蘭驚喜的喊到,“是蝦嗎?剛剛遊過去的是蝦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