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心蘭是真的很忙,這兩天的時間已經排得滿滿的,既然患者不是生死攸關的大病,那找別的醫者去看也是一樣的。
徐都統急了,“小神醫,您就受受累,幫忙去給兵部侍郎大人看看吧,邊關打仗的時候,多虧侍郎大人親自押送糧草到邊關,才讓將士們有了補給,打了勝仗的。”
又一人道,“是啊是啊,那時候正是冬天,為了趕路,侍郎大人風餐露宿,還被敵人設了埋伏,掉進了雪洞裡,不然也落不下這個腿疾的毛病,遭罪啊!”
接著又有人開口,“要不是侍郎大人帶著補給及時趕到,我們恐怕全部都會死在邊關回不來了,邊關的百姓也會跟著一起遭殃。”
另一邊又有人說到,“邊關大捷之後,侍郎大人又設法安排了我們這些沒家沒業的人,安插進了各個縣、郡以及京城的守備營,不然這樣的好地方,哪有我們小兵呆的地兒。”
馬上又有人接上,“可不是唄,要是沒有侍郎大人,我們都得回鄉下去,可鄉下的老爹老孃早死了,房子不是被親戚霸佔,就是已經被村民瓜分了,一無所有的我們,回去就是等死。”
“還有還有,你們記不記得有一年,江南鬧水災,淹了老多的房子和土地。”老遠的一張病床上,又有個兵士大聲的喊著。
另一人接過了話茬兒,“咋不記得,也是侍郎大人親自帶兵趕過去,救助受災的老百姓,整整十天把自已泡在水裡,使得老臁倉腿越發的嚴重,刮風下雨,寸步難行啊。”
病床上的將士們,紛紛地訴說著侍郎大人的好,不斷地跟楊心蘭請求著,楊心蘭哪還狠得下心來拒絕,能被這麼多將士放在心上,必定是個好官。
“成,既然你們都覺得我該去幫侍郎大人看診,那我就過去一趟,你們就放心吧,我既然應下了這事兒,就會皆盡全力的。”
包括徐都統在內的一眾將士,這才露出了笑模樣,“那可就多謝楊小姐了,您受累辛苦,我們軍營裡的所有兵士,都會為您祈福的。”
還沒去給人看病呢,這樣的感謝楊心蘭有些受不住,“別提謝不謝的,既然侍郎大人是為民為兵的好官,這一趟我就應該走。”
“你們也都安心養病,別惦記著了,趕緊把自已的病養好,盡快回軍營保家衛國,才是對侍郎大人最好的報答。”
“是!”整個病房裡的人,齊刷刷地應到,聲勢有點大,帶著那麼點氣勢如宏的意思,震得其它幾個病房裡的患者都有感覺了。
將士們紛紛地打聽起來,“喂,那邊怎麼了,發生什麼事兒了?”等他們知道楊家的小小姐要去給侍郎大人看腿,也一起揚聲感謝。
守備營裡的將士,並不只有當年在邊關打過仗的,也有京城裡朝臣家、權貴家的子弟,侍郎大人能得到所有人的敬重,絕對是個難得的忠良之臣。
楊心蘭沒有聽到其他病房裡將士的感激之聲,此時的她已經坐在了馬車上,打算奔赴侍郎府了。
在離開之前,她已經把防治中心這邊的事情,全部交待給了東方爺爺了,哪類的患者需要用到改良的方子,也都交待清楚了,只是回《雲天山莊》的行程又要改了。
對跟著自已上了車的孫琦,楊心蘭有些抱歉地道,“師兄,不如你先過去《雲天山莊》那邊兒吧,我現在還過不去,你先去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,我爭取盡量快些趕回來。”
孫琦一直陪著小丫頭,當然知道她現在是要去兵部侍郎的府上,“我跟你一起過去,反正你一會兒也要回來的,我再跟回來就行了。”
楊心蘭扭過頭看了他一眼,“師兄,我發現你很閑啊,一天到晚的沒事兒做,你的藥材鋪子呢?你的四方當鋪呢?你這個大東家就不能上點心?”
孫琦一下子就樂了,“要是我樣樣都親力親為,還要那些手下和掌櫃的幹嘛,如果我真要啥事兒都得管一管,那還不早早就得累死了。”
“呸,呸,呸!口沒遮攔,說什麼死不死的。”楊心蘭心裡一揪,好不容易重活一回,他們可得好好活著,她再也不想年紀輕輕的就死了,還死得那麼冤枉。
“稍瑞,稍瑞,是我說錯話了,蘭兒,你大人大量,別跟師兄計較,我下次不會了,不對不對,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。”
孫琦握住了小丫頭的手,小手冰冰涼的,還真是給嚇著了,不禁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看來,前世不堪的結局,不是輕易就能忘掉的。
一邊的竹香卻是擰著眉頭,想了好一會兒,猶豫著開口問到,“敏……敏王爺,捎瑞是什麼意思?是捎來吉祥的意思嗎?”
“噗嗤——”楊心蘭沒忍住,到底還是笑了出來,不過因為竹香的攪亂,她的心情倒是松緩了一些。
孫琦在旁邊卻是一疊聲的應著,“對的,對的,就是捎來吉祥的意思,竹香真聰明,果然是你們家小姐身邊得用的。”
竹香聽見小姐笑出了聲,就知道自已猜錯了,有點不甘心地輕‘哼’了一聲,她確實是不懂,可她不是問了麼,小姐明明說過的,不懂就問,結果還笑自已。
看小丫頭還在笑,孫琦就拿胳膊肘拐了拐她,讓她忍著,不然自已可真沒法兒解釋了,甚至小聲地斥兒了小丫頭說了一句,“你別瞎摻和。”
然後轉過頭來,又再肯定了竹香一回,“竹香你沒猜錯,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意思,你們家小姐逗你玩兒呢。”
楊心蘭趕緊勉強讓自已收住笑聲,“竹香,我不是笑你說錯了,我笑是因為你太聰明,這都能猜對,了不得。”說著還朝竹香豎了個大拇指。
這是在誇自已麼?竹香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太對,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,算了,既然小姐和敏王爺都說自已沒猜錯,那自已就當猜對了吧!